日头夕照,东厢偌大的院子正中一颗桑树拔天生长,风吹动时叶子哗哗作响,染红的颜色随着晃动耀眼,显得整个庭院格外的宽敞。
正中打开的主屋里,传来宣纸的声音,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握着笔,在上头勾着墨色,青色的褂锦如竹般清雅,袖摆随着笔墨微微晃动,不多时,一副盛开的三菊图便跃然纸上。
“你这画工,若非亲眼所见,谁敢相信,比起京城的清河公子也不遑多让。”
“九皇子谬赞了。”说话的人语气淡淡,似乎对和清河公子相提并论并不觉欢喜。
这住在东厢的,正是景妃的儿子九皇子赵弘义,至于春日宴在即,他为何会在此,原因自然是为了躲清闲。如今太子和岷王的人斗得正厉害,就有人把心思落到了他身上。
赵弘义眼下笑着看向对面的人,“你马上就是我的七皇兄了,何必见外。”
“呵,看不出你有给人当弟弟的喜好。”
赵弘义顿时气得脸涨红,“你等着。”
赵弘义是为了来躲清闲的,但眼前的这位却是想脱困之法的。认祖归宗看着光鲜亮丽,可是如今正是皇位斗争最激烈的时候,根基未稳,去了不过是成为鱼肉。
他既要争,便要争到底,争到足以叫天地变色。
……
舒云澜入住西厢后,每日不是看书便是盘账,再想想如今的生意布局。粮商一道是不成了,但最好的发展方向还是西南,可西南偏偏和闻君衍绑定。
若是西南没有闻君衍坐镇,迟早也是给人做嫁衣。
想到此,舒云澜就有些烦躁,越是想躲开,越发现怎么都躲不开。
“外头什么声音?”舒云澜揉着额头,听外头似有男女的笑声。
挽月进来答道:“是东厢那边有人放风筝,朝露小姐带着桃红柳绿正巧在给大公子换药,就在院子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