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会长算盘打得震天响,认为这泼天的富贵终究还是会回到闽粤商会的人手中。
“可、黄会长,我们的人被抓了……”
“谁被抓?”黄会长身姿肥胖,穿着最最上等的绸缎,一把抓起禀告的人衣领,横肉直飞。
“就是漕帮那些人,”禀告的管家缩着头,“昨夜放火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些巡查捕快怎么来了,明明都打点过的。”
“哼,一个捕快而已,京兆尹都被我打点好了,他算得了什么。你去找京兆尹,就说我黄富仁说的,让他尽快把人放了。”
“是、是。”
可是管家去找了京兆尹,却得知,这漕帮的人竟然落入了缇捷厂的人手中。
“缇捷厂介入做什么?”
“小的也不知道啊。”
黄会长眼眸敛起,商人的市侩精明尽显,敛声道:“这位都督新上任,我还没去拜访过。多半是想打秋风,也好,多拜一尊佛多一分利,就是不知道是尊佛是泥捏的,还是金铸的。”
黄会长着人打听了闻君衍的来历和为人后,当即命副手带人抬了两箱黄金去都督府。
这都督府,是闻君衍官职带的,平时不怎么住。
泽言早等在门口,看着要用八匹马才能拉来的两个箱子,心里有数。
“我们是黄会长的人,有事想见闻都督,还请代为通传。”
泽言道:“我们都督不在府中,你们把东西留下吧。”
副手犹豫了下,将一张拜帖和一封信递给泽言。
“有劳转达。”
泽言不置可否,只招呼手下,“来人,抬进去。”
副手估摸着事情应该没问题了,便回去禀告黄会长,谁知却立刻收到消息,说漕帮的人并没有被放出来,尽数依旧全被扣下!
“这姓闻的,莫非是想狮子大开口?”
副手道:“黄会长,会不会有问题,这茶可马上就要运过来了。”
黄会长觉得正事要紧,如今最重要的是重新占领京城市场。
都督府。
闻君衍此时还真的在,不过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漕帮的人,这些人本也不是硬骨头,把该说的都说了。
舒云澜也在。
舒云澜只关心一点,“知道黄会长的私茶什么时候到吗?”
听到“私茶”两个字,漕帮的人脸色骤变,“你、你怎么知道私茶的事?”
凡是从漕运走的,都是官需,会有税上的优惠,但这也成了另一条发财的路。闽粤商会能如此雄踞东南,又在京城出手阔绰,重金砸路,便是私茶的猫腻。
这一点做茶的都有耳闻,只是谁也没有真凭实据,毕竟帮凶可是漕运司的司主,足够天衣无缝。
但舒云澜要抓的,就是这一点!
黄富仁肯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闻君衍淡淡道:“说。不说的话,本都督就将你们交给京兆尹,说的话,你们漕帮还能继续在京城行走。”
“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