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闻宝珠阴冷着脸走到闻写意面前,掐起他的小脸,“你刚才听到了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闻写意忍着颤抖,咬牙看闻宝珠道:“写意只想得到父亲的认可,只有父亲的认可才能让我坐稳嫡子之位!”
闻修仪点头,果然是丫鬟生的贱种,骨子里惯是知道怎么逢迎。
闻宝珠冷笑鄙夷道:“怪只怪那舒云澜有眼无珠,疼错了人。说到底,这里终究是忠勇侯府,不是她将军府。”
闻修仪道:“不错,这孩子还是嫡子。嫡子的庆贺宴,让当家主母回来名正言顺,谁也不能阻止。”
这世道便是这样,女子就像工具一样,谁都有决定权,就唯独她自己没有。
谁也没想过舒云澜自己想不想回来的问题,全凭外人左右。
闻写意仰着小脸,看向闻修仪,再度问:“父亲,能用阿意的庆贺宴吗?”
闻修仪仿佛恩赐般,“好,父亲就遂你的愿。”
“谢父亲!”
无论多少年之后,闻修仪都为今晚的决定后悔,刻骨铭心、生不如死的后悔。
闻写意走出书房,莺歌和闻朝露当即将他带回七竹斋。
闻写意却只说了一句话,“朝露姑姑,你能告诉母亲,不必为我担心吗?”
闻朝露微讶。
闻写意却道:“我知道母亲疼我。”
闻写意说着,迅速写了一张纸条递给闻朝露,“朝露姑姑,请你帮我把这张纸条交给母亲,很重要。”
闻朝露握紧纸条,看着闻写意坚定的目光,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深夜,闻朝露将纸条给了泽言,很快泽言便将纸条送到了长公主府。
舒云澜此时正在长公主府的庭院里,这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平静的一夜。
玄一和黄一分别来禀告,“小姐,您吩咐要找的人已经找到。”
舒云澜点头,“辛苦你们了。”
“属下不敢。”
这两日玄一和黄一只要有空就加强训练,他们决不允许西南的事再发生。
闻君衍走过来,将一张纸条递过去,“这是那小子给你的。”
舒云澜起初还不明白那小子指谁,知道打开纸条,一眼认出了闻写意的笔迹。在看到上头所写后,眸色骤冷,却又为闻写意的傻意心疼。
舒云澜道:“这孩子,看着乖顺却处处有主意。”
闻君衍看了纸条,上头写了闻修仪要抓舒云澜,还有开庆宴的事,难为七岁的孩子能知道这些,其中凭的,不过是为母亲着想的心。
闻君衍道:“随你。”
舒云澜转头瞪他,这是安慰人的方式吗?
闻君衍嘴角微弯,负手道:“那小子比你想的聪明,再说,往后他留在东镶王府便是,谁也不能难为他。”
舒云澜叹息,“我只是不想他卷入太多。”
“他本就在局中。况且,身为世家子弟,他懂得越多日后越能站住脚跟。”
舒云澜怔了下,意识到自己竟有些关心则乱,确实如此,世家子弟绝不是容易当的。
舒云澜转头看闻君衍,“我看你跟阿意好像挺投缘的?”
闻君衍嗤笑一声,笑话,他一个大人,跟一个小孩子哪里投缘,简直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