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修仪气怒不已,亏他还觉得舒云澜一个女人不容易,结果根本不足怜惜。
丝毫没有做人妻子的自觉,又置他这个丈夫于何地!
“舒云澜,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你有今天,全都是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当着将军府满门的牌位。
闻修仪说出不是人的话。
舒云澜看着那些牌位,将心迹道出,她今天穿成这样,便是想告诉三位兄长,哪怕从今往后她孤身一人,也不会再叫人欺辱。
他们放心。
她会怜惜自己,不会将无谓的希冀交托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
“舒云澜,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舒云澜冷笑一声,转身出了宗祠。
闻修仪两步追上,却被宗祠的门槛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姑爷,您这是做什么?”老管家没有扶,只是冷冷地看着闻修仪。
闻修仪抬头,一时脸色惨白,他看到舒家三位兄长的牌位,烫金的字,仿佛三双眼睛盯着他。
闻修仪心中一抹心虚,他确实曾听过一个传闻,说将军府的人只是被困或许还活着……他们还等着他传出消息……
可他只顾着逃,根本没传。
事情都这么久了,就算当时还活着现在也不可能还在坚持的。
闻修仪心底滋生出一抹黑暗的庆幸,忠勇侯府光耀总比将军府显赫好。
“闻修仪,事到如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舒云澜的声音冰冷如阎王的审判,让闻修仪脊背发凉。
闻修仪怔怔地看着舒云澜,“我,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
舒云澜目光冷厉,居高临下,“终有一日,我会让将军府的招牌重新亮起,此前种种羞辱,势必百倍奉还!”
舒云澜甩袖离开。
闻修仪趴在地上,看着她的声音,恍然有种看到天家贵女的错觉。
开玩笑。
舒云澜不过是一介命妇而已,她凭什么大言不惭。
闻修仪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不详的预感,再转头看将军府的牌位,他手脚并用爬起来,逃也似的出了将军府。
老管家本就听说了侯府过继两个孩子的事,为自家大小姐不值,再见姑爷上门竟然连三炷香都没上,更觉得不忿,他身为退伍老兵,脾气上来,沉着脸一把将军府的门关了。
闻修仪逃也似地离开将军府,连舒云澜都不敢等。
“大小姐,稍等。”老管家忽然叫住舒云澜。
舒云澜疑惑,“钟叔,何事?”
钟叔忽然从袖中拿出一个令牌,那是黑色暗红旌纹的令牌,若是有识货的,一眼便能认出。
“玄铁令?”舒云澜愕然,“传闻将军府有一支暗卫,听从玄铁号令,可已经数十年未出。钟叔,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牌子是夫人生前交待给我的,她说,有朝一日,如果将军府真的到了危急之际,就拿出来。”钟叔说着,老泪纵横,他本想给几位少爷,谁知道竟然一去不返。
“钟叔……”
“大小姐,那忠勇侯府欺人太甚,事到如今,夫人一定希望这牌子能给你。”
舒云澜拿着牌子,忽然红了眼眶。
上一世,她一步都未能再踏进将军府,自然不知道娘亲还给她留了这份礼物。
穿梭了两世。
将军府始终还是她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