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晌，葫芦表面咕嘟冒出道光团，扭动几下，慢慢显现出一条小指般的小蛇。
但细看之下，还不是真正的小蛇，更像是一条没成形的虚影。
“师父，这是你？”杨铮新奇的喊了声。
“是我。”小蛇摆动稚嫩模糊的身子，绕着葫芦转了一圈。
“您这是怎么……”
“我跟里面的灵泉融合了，正在尝试凝聚灵体。”
“果然是灵体！”
杨铮不知道如何描述心情了，千夜妖王只说是寄魂乾坤葫芦，也确实说到了生命灵泉，但杨铮的想法里，是困在里面，以灵泉护住灵魂，绝没想到师父竟然变成灵体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灵体竟然能越过他，直接操纵乾坤葫芦？
“还没成形，容我好好研究一番，将来肯定能行。”小蛇翻腾，继续催动乾坤葫芦吸收秘界的山河之气。
“您……怎么……”
杨铮比划着，不能成人形吗？
好好地师父，变条蛇，怪怪的。声音跟个娃娃似得，好别扭。
跟印象里冷漠威严，高高在上，却偶尔剽悍一下的师父，完全不搭边啊。
“还没弄明白，正在研究。”小蛇摆弄下精巧的尾巴，似乎也有点无语。
“那个……师父……您还好吧？”杨铮心情复杂，师父似乎‘玩’的很开心。但他的潜意识里，只是把师父的灵魂暂时融入里面，以后再给师父‘自由’，重入轮回。
“好啊，从没像现在这样好过。”凌洛确实感觉很好，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她能强烈预感到，灵泉越强，她会越强，而且灵泉的潜力是无限的，她的未来更是无限的。
至于所谓的强，具体是什么样，她还没搞明白，但只要给她时间，她有把握超越曾经的淬灵巅峰。
“好……就好了。”
杨铮总算明白千夜妖王的那番话了。
自己的路，自己选。
外人不需要自以为是的干涉。
他也明白了师父和大师兄为何会同意二师兄的决定，他们不仅感觉很好，而且对未来充满期待。
杨铮还能说什么？
他们好，便是了！
杨铮想到这里，心里释怀，意识伸进乾坤葫芦。
里面似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满目皆是绿色，不仅青草葱郁，树木都茁壮成长，有的甚至高到了两米左右。
一条河流清澈见底，蜿蜒奔腾间扩散出了很多的滞留，似是血管一般，滋养着整个葫芦。
石山不再是简单的石块堆积，似是有了生命一般。尤其是中间那片山地，也就是灵泉所在的地方，隆起了五座高山，把那座深谷包围的严严实实。
俯瞰万米葫芦空间，俨然就是个缩小版的秀美山林。
“以后这里交给我打理了。”小蛇进了葫芦，轻盈的掠过群山和河流，卷起阵阵清香。短短一个月，从贫瘠到葱郁，养成的快乐，太美妙了。可比养个弟子，省心多了。
“师父，我带了点灵草，您看着放。”杨铮取出了妖血藤，以及云夜搜刮的大量灵草。
“这恶心的东西是什么？”凌洛差点把血糊糊的妖血藤扔出去。
“清理垃圾的。不喜欢就放到角落，但您要尽量把它养活了，它对我有用。”杨铮抓了很多灵兽，准备喂养妖血藤，凝聚血精。
“……”
凌洛看看美如画卷的纯净山河，再看看蠕动的血藤，无奈摇摇头，拽着扔到了角落的石碓里。但再看到掉落的一堆灵草，心情总算好了点。
“师父，再替我看着他们。”
杨铮又把李胥、项楚月、云依，还有肖老等三人，一起收进了乾坤葫芦，顺便解释了他们的身份和情况。
“看样子还得弄个囚牢啊。”
凌洛听完后，倒是没责备杨铮招惹到了造化宫那种庞然巨物。更多的是自责。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固执的去营救齐修明，就不会害死三个弟子，不会害的安若初出走，不会害的杨铮出关后无所依靠，被迫流浪。
以杨铮当时的处境，能活下来，便是不易，更是大幸。
至于后果……
该是她这个做师父的来处理。
“师父，宗主他们在外面等着了，他们说是要公审齐修明，您……跟我回去吗？”
“公审？当然要回去！我还要把他的灵魂拖进镇魂塔，挂在那棵鬼树上，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凌洛一激动，嘭，又散了……
山谷里幽幽飘出一语：“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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