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好奇,分明是她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在反反复复呼唤着另一个人?
真要说起来,那人,是她苦难的源泉,都不为过吧?
她气恼又慌张,脑中的声音好像在期待着与那人的会面,但是又忍不住地开始想要摆脱——
逃吧。
对。
逃吧。
跑得足够远,足够久的话,就不会被她支配了。
于是她顾不上自己运用的并不熟练,并且机能也并不算成熟的躯体,一头扎进了地脉中。
进入地脉之后,那微小的,别样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吵闹喧嚣了。
渐渐的,它竟然也成为了一个“人”。
只是不聪明罢了。
两人从出生开始便认同了对方是自己的“同类”,于是从来没有过剑拔弩张的时候。那人似乎也知道自己并不聪明,甚至说话有些幼稚,总是会自称“多云”。
多云,她知道。
那人取的一个名字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的吧?
她不确定,因为她无数次探出头来看着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会发现所有被爱着的人都会拥有一个“名字”。
精巧也好,草率也罢,多少是一个象征。
就连同样是不完全生命体的“多云”,都拥有一个名字。
这时候不得不感叹,不过不聪明有不聪明的好处。
就像是多云从来不会纠结自己的名字从何而来,他好像只会遵循着最原始的渴望。
他总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死”,然后问她:
“我们能不能去看看母亲呢?”
母亲?那种人吗?
随手给他掐了一个名字,就被他认为是母亲了吗?
那她呢?她在她那里算什么?
累赘吗?
不然为什么,那么久了,甚至不愿意给她留下一个名字?
她每每想到从前和少女相处的时光,便会感到一阵恶心。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完全将自己的存在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甚至说那个人,好像心中最要紧的从来不是她。
如此便罢了,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是为什么,她还是无数次无数次地想起她,然后又开始不可避免地,开始向往她身边的那个位置?
为什么,分明早就打定主意要远离她的,可是每每从地脉中探出头来,总是能发现她的身影?
又凭什么,每次落荒而逃的人,都是她?
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该怎么解决呢?
几乎是一瞬间,“死”就想到了解决的方案。
如果,她死了,这一切,是不是就会随着她的生命消散?
是不是,只要她死了,她就能真正成为她了?
对,只要她死了,那么无论多么卑劣的手段,都不能让她的心,被拴住了。
这是她作为一个新生的“人”,能想出来的,最绝妙的计划了。
或许是这个“自我”迟来了太久,所以让“死”无比珍视。
所以一切阻碍她成为“自我”的东西,都应该被扫除。
对,扫除,无论是什么。
我与我周旋良久,终为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