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是你啊。”
少女的眼眶还是红的,但是听了达达利亚磕磕巴巴的描述之后,最终确认了他就是那天在冰湖上冰钓的人,心中的重压终于落下,嘴角也理所当然地翘了起来。
美人含泪,面上却是带笑的,雪地白的耀眼,把投射下来的微弱阳光反复翻折,像是自动追踪到少女的身上,让她在枝丫的阴影下闪闪发光。
好美。
就算教养告诉他不能一直这般直白地盯着一个异性的脸,但是他根本挪不开眼——
粉红的眼眶,深蓝的眸,白皙的脸庞和因为寒冷而有些红的鼻尖。
过于丰富的色彩在光芒中勾勒出精妙的轮廓,描绘出一张惊心动魄的美景来。
“嗯?”
见达达利亚不说话,少女轻轻在他的面前挥了挥手:“怎么不说话?”
“啊,啊,”达达利亚被终于少女唤回了魂,脸色在一瞬间爆红,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远离了少女,“没,没什么。”
达达利亚意识到自己不能再那么盯着她看了,连忙将头扭向一边——如果眼球没有不受控制地向眼尾转的话。
可少女的观察并没有那么细致入微,在警报解除之后,慢条斯理地理好兜帽,轻轻抖了抖,重新盖在头上,将带子系好,最后才以一个达达利亚更熟悉的面貌出现,对着扭着头的青年轻轻一笑,随即就垂下了头。
这种表现,是讨厌她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跟自己保持距离,对两个人来说,都算是好事。
——
冬妮娅觉得,自己哥哥疯了。
不仅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改掉了冰钓的这个习惯,还总是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时不时傻笑一下,但是立马就会转变神色,变得庄严又凝重。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冬妮娅一边将托克带离开是非之地,一边开始回忆。
好像就是上次他神神秘秘出门那次?
好像是什么,调查任务?
那天他执行完任务回来,身上不仅没有伤口,连血腥味都没有。
除了精神状态……
冬妮娅捏着托克的肩膀,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哥哥。
出于淑女良好的教养和深厚的亲情,冬妮娅最终没有对达达利亚的精神状态进行中肯的点评。
上班嘛,哪有不疯的。
“末席,你这次任务的经费……”
潘塔罗涅手中的钢笔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黑色手套间捏着一张银行专用的账单纸。
理论上,通常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个能言善辩〔但是没有脑子〕的末席就会开始解释超支的原因。
今天,怎么那么安静?
于是他眯着眼抬头,结果看到了一脸凝重的达达利亚。
“……?”
“你傻了?”
“潘塔罗涅,组织里面只有我们两个正常人。”
潘塔罗涅:“?”
看来是真的傻了。
“你最好马上说出来一些有营养的话来弥补我被你浪费的时间。”
达达利亚好像完全没听出潘塔罗涅话中的愠怒和不耐烦。
或者听出来了,但是他没在意。
“你年纪那么大,谈过恋爱吗?”
“嗯?”
潘塔罗涅皱了皱眉心。
他过去没发现末席那么伶牙俐齿啊。
现在为什么能一句话中伤他两次?
“说重点。”
“就是,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
达达利亚难得变得忸怩,虽然神情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就是让人从中看出来那么点娇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