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苹果酿。”
温迪不知何时到了风神像的手心给她们伴奏,一舞完毕,人群散尽后,温迪将少女带了上来。
“诶——给我的吗?”
这瓶苹果酿一直放在一边,温迪一直盯着少女,竟然没有注意到。
“之前,没能给你买到苹果酿,”少女笑眯眯地将酒瓶举到温迪面前,“现在,补给你。”
不知道为什么,温迪伸出的手带了一些迟疑,但还是握住了那瓶酒。
“嗯,补上了。”
如果只是酒的话,补上了。
“你想……和至冬那位对峙?”
少女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又摇了摇头:
“是反抗。”
“起码,我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要创造我,又为什么要杀死我,为什么要无数次重建我——”
“还有,她到底……想要怎么样的我。”
温迪支着头看着她,斟酌着开口:
“那如果……她就是想要你的命呢?你会怎么办?”
少女并不觉得这是一个残忍的假设:
“还没想好,也许会跑吧?”
少女对着温迪眨眨眼睛:“如果跑得掉的话。”
“最差,只是再死一次罢了。”
温迪紧抿着唇,张开手按在少女的头顶:
“不要一脸平静地说这种话啊喂。”
哪怕是千岁的神明,也不能这样淡然的面对自己的死亡——但是少女不同。
现在哪怕有人当着她的面把她尸解出来的残肢丢到她的面前,她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了。
反复的死去和重生就会让人忽略生命本身的可贵。
温迪轻轻抓起少女的手腕,驱动风元素,先前留在她身上的标记还在。
这个标记是为了能迅速定位到少女,如果再输入一些力量——
能随时到她身边也说不定。
随着风元素的输入,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力量将他弹开,震得他指尖发麻。
“这就是——她能威胁到你的原因吗?”
密密麻麻的冰元素丝丝扣扣挤入地脉能量中——阿贝多先前一直以为这是她躯体的粘合剂,但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这是她埋藏在她身上的丝线。
没有生命的木偶,丝线便是它的生命;拥有生命的木偶,丝线便是它的桎梏。
带她逃——
这个声音在温迪的脑海里叫嚣。
带她逃——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
“你愿意忠于她吗?”
温迪垂下眼眸,握着她的手腕,指尖搭上她的脉搏,轻轻描摹她的脉络。
少女比料想中更加平静,两个字干干脆脆:
“愿意。”
温迪的眸色暗了暗。
“但是——我不愿意被她掌控。”
温迪抬起头,对上少女的眼眸。
她的眼眸,就像是切割严密的蓝宝石,一格一格向外扩散着光彩。
两人始终很有默契,在对上双眼的那一刻就能理会到对方的意思,温迪轻笑一声:
“那么,我开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