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收场之后,宴会再次步入了正轨,只是这次,再没有人对少女提出刁难了。
玛乔丽小姐来到少女的身边敬酒,一眼瞥见了阿贝多的袖口,于是与少女碰杯之后,便转向了阿贝多:
“看来阿贝多老师并不算单相思呢,祝您生活愉快。”
阿贝多轻轻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口,碰上了玛乔丽的杯:“承你吉言。”
少女有些迷茫地看着两人:
?别做谜语人。
“阿雪!你好棒!”
安柏端着酒杯过来,和少女碰了一下,看着少女将酒饮尽就飘走了——准确的说是给后面的人让位。
“一个人偷偷受伤,这个仇,我记下了!”
“优菈……下次不会啦。”
少女和优菈碰了杯,但是优菈也迅速溜走了。
“谢谢!”“恭喜!”“碰一下嘛!”……
城里的女孩一个接着一个来跟少女碰杯,阿贝多虽然意识到事情不大对劲,但由于对方是少女的交际圈,他并不好插手。
而少女喝的有点晕头转向,但还是支撑着和大家碰杯。
“我就说吧,我们去敬酒,阿贝多不可能帮雪小姐挡酒的。”
玛乔丽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年轻的小情侣嘛,总归是要有人推一把的。”
“可是,玛乔丽小姐……”
安柏有些担心地看着少女身后排成一队的年轻女孩们:“如果喝太多晕在那了,是什么也做不了的吧?”
“诶,好像是诶。”玛乔丽看看少女的方向,“谁让雪小姐那么受你们小姑娘欢迎啊。”
嗯,很不负责任的话呢。
不出意外的话,少女醉了。
可能是秉持着没有人清醒着走出蒙德的酒场的奇怪信仰,他们从一开始的挨个敬酒,变成一股脑涌了上去,少女的酒杯就没空过。
毕竟蒙德的礼仪上,越是尊重一个客人,就越要让ta体会到蒙德酒业的自由。
就是连多云都无法幸免的程度。
多云原本雪白的身躯变得粉红,后来逐渐成为葡萄酒的颜色,犹如一个酒鬼一样扒在了少女的肩头,凯亚一行人才终于放弃向多云的敬酒。
阿贝多试图帮少女挡掉一些,但还是……杯水车薪。
不过,喝醉的少女并没有什么失态的举动,起码……没出现大家想看的。
她还是一如平时温温柔柔地站着,只是背脊似乎比平时挺得都要直,剪裁良好的礼服显露出她优越的蝴蝶骨,面上温和的笑容不变,但气场和平时似乎有些不同。
醉酒后的她仿佛变成了名利场上游刃有余的纵横家,举手投足都散发出一种成熟利落的气场。
起码在外人面前是这样。
甚至有几个小姑娘转过身无声尖叫之后大喊老公(?)。
阿贝多的角度,能清楚看到少女松垮盘发下通红的耳根,还有少女侧过头与他对上的,无比澄澈的眼神。
那是比平时更加柔软,直白的存在。
高跟鞋敲击在地面的声音格外有趣,像是活蹦乱跳,互相撞击的鹅卵石。
两个人的逃离毫无征兆,身后觥筹交错的宴会还在继续——在蒙德酒会的后半场,人们往往会忘却主角是谁,或者说,后半场的主角是所有人。
两人由少女领导着,穿过了举杯欢庆的人群,方才两人手中的酒杯不知道被他们遗忘在了哪个台面,或者在地上。
无人在意。
同样的,也没有人在意在人声鼎沸中逃离的两人。
也许没有。
谁在乎呢?谁也不在乎。
在这无边无际的夜色中和兵荒马乱的灾难后,谁都明白,他们需要两个人的时间。
某店主:什么嘛,我就说肯定行得通的吧!
脱离的所有注视的目光,少女的脚步轻快,走得甚至比阿贝多还快一些。
两人搀挽的胳膊不知何时松开,变作十指交缠在一起。
“别跑,你醉了。”
阿贝多酒量并不差,但不知为何,他也有些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