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底一寒,沉声道:“这本账册,是泾县县令王冲托人送来的。而他自己……竟然不敢来京师告状。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啊。”
啪~
皇帝一巴掌拍在身前的御案之上。
一股无形的帝王之威压瞬间打向群臣。
“陛下息怒。”
哗啦啦啦,大殿内的众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帝王之威,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
“大秦京师,天子脚下,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阻拦一个县令入京面圣,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嗯?”皇帝怒道。
“陛下息怒。”
这时,左相甘祖茂躬身道:“现如今,应该是搞清楚账本上到底记录了什么,然后才能想办法解决问题。”
右相张禄也道:“臣附议。”
“臣等附议。”
“都起来吧。”
皇帝命众人起身,阴沉道:“上面记录了漕运臬台李攫和农家御财堂互相勾结,走私盐铁的罪证。各位…不妨都看看吧。”
得到皇帝的示意之后,大太监刘德将账册交到了左相甘祖茂的手里。
甘祖茂打开一看,仅仅是翻了几页,就面色巨变:“陛,陛下,这,这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四品臬台,一个小小的江湖帮派,怎么可能走私这么多的盐铁?怎么可能谋取数百万两的白银?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我看看。”右相张禄拿过账册看了看,面色同样巨变:“陛下,此事必须严查,这近两百万两的白银,足足是我大秦一年税负的两成。绝不能被这些蛀虫中饱私囊。”
说着,张禄又将账册递给了一旁的礼部尚书。
紧接着,户部尚书,吏部尚书一个个的都看到了账册中的内容。
吏部尚书崔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陛下,一个小小的四品臬台,就导致了数百万两白银的贪腐,臣身为吏部尚书难辞其咎,望陛下治臣之罪。”
“陛下。”
兵部尚书这时候也跳了出来:“盐铁走私,罪同谋逆,更何况如此大数量的走私,臣…臣竟然一直没有察觉,请陛下治臣之罪。”
这时,秦辰跳了出来,替吏部尚书和兵部尚书辩解道:“父皇,官商勾结,从中牟利之事历来都有,更何况漕运臬台官职虽小,却掌控我大秦境内的水系,他若想要走私,其他人也很难察觉。两位尚书大人虽然有懈怠之嫌,却无罪责。”
秦肃意外的看了眼秦辰。
因为吏部尚书是秦辰的人,但兵部尚书却是秦肃的人。
他没想到秦辰竟然会替兵部尚书说情。
但事到如今,秦肃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顺势站了出来:“父皇,六弟所言极是,二臣附议。”
这两个煞笔竟然护着对方了?
见秦肃和秦辰如此卖力的为对方着想,秦宁有些想不通了:秦肃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秦辰应该是想将事情搞大才对啊。
果然,秦宁想多了。
“二位殿下此言差矣。”
这时,御史沈追跳了出来。
他是秦辰的人,拱手道:“臣以为,一个小小的臬台,还不敢贪腐数百万两银子,更别说是牵扯到盐铁走私的谋逆之罪,所以臣以为,李攫之后,必有更大是蛀虫,还请陛下明鉴!”
“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