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座庙宇启程,难度骤然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鬼卫的数量明显提升。
平均每一千只鬼魅中,便有三到五只鬼卫的存在,夜楚楚不得不频繁出手斩杀鬼卫,饶是拥有两只极品的鬼仆可以调用法力,又是动用灵丹补充法力,仍然是入不敷出,还不到三个时辰,法力已然是捉襟见肘。鬼仙子的实力毋庸置疑,只不过单纯比较法力,她并不比金丹巅峰的修士更有优势,绝世风姿隐约现出一丝娇柔。
夜焱也是察觉到她的异状,没来由的一阵心疼,阻止她继续逞强,连续施展四个鬼斩,自行将鬼卫绞杀干净。
夜楚楚乘机服下一枚丹药,乌黑的秀发随风舞动“这般消耗不是办法,你的法力要被耗尽的。”
夜楚楚不由暗自忧虑,她目睹夜焱一边驾驭极品灵盾披荆斩棘,一边频繁的施展鬼斩清理鬼卫,这般惊人的消耗,换成金丹巅峰的修士也承受不起!挑战冥海血河图的艰难,很大程度在于用无休止的消耗。
“你不要再逞强了,清理鬼卫这种粗活,我一个人就成。”夜焱说话间又是劈出一记鬼斩。
“逞强的人是夫君吧?像你这般不计较法力的攻击,便是个铁人也支撑不住多久。”夜楚楚诚然是个骄傲的人,但是处在危机关头绝不至于任姓妄为,帮忙斩杀鬼卫是出于理智的考虑。
“我不是说过我的法力足够吗?你徒劳的浪费法力帮我斩杀鬼卫,还不如养精蓄锐,万一发生意外状况,我们也好有个回旋的余地。”夜焱不想伤及她的自尊,所以很委婉的提出建议。
自从夜焱撑起灵盾的那一刻,夜楚楚便在担心他法力不济,但是夜焱永远是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我的法力足够。”
诚然,夜焱自从进入冥海血河图之后,一再令夜楚楚刮目相看,甚至令她感觉震惊,然而她始终是金丹期修士,即使再欣赏夜焱的表现,还不到迷信的程度。抵抗鬼海的攻势难道不用消耗法力?驾驭极品灵器难道不用消耗法力?一个筑基初阶的修士,法力难道比金丹期巅峰的修士还要充足?
夜焱是个有原则的人,除非先洞房,绝不泄露自己底牌,为了让夜楚楚放心歇息,他再次将手臂伸了过去“不相信你再试试?”
将法力灌注到对方体内,不止可以窥视对方法力,还能够感知到对方的身体,这种做法胜似肌肤之亲,如果换成别的男子,夜楚楚万万不肯,但是自家夫君另当别论,她咬了咬娇艳欲滴的红唇,再次探出法力到夜焱体内。
夫君的法力仍然十分充沛,不对,夫君的法力根本丝毫未减,这不可能!夜楚楚亲眼目睹他施展灵盾,施展鬼斩,鏖战了超过十个时辰!
“夫君在调用鬼仆的法力?”夜楚楚也不是无知的小女生,同属于擅长御鬼的宗派,很容易猜到一些端倪。
“先洞房再告诉你。”别看夜焱平常嬉皮笑脸,涉及到原则问题决不妥协,偏巧夜楚楚也是个坚守原则的人,除非夫君当真遭遇到瓶颈,或者修为超过了自己,否则绝不洞房,所以她注定要迷惑下去。
夜焱无需在娇妻面前隐藏实力,干脆不再前往庙宇歇脚,一鼓作气闯向冥海血河图的深处,他是在追赶那些顶级修仙势力的强队,夜焱在本质上与夜楚楚很像,一件事他要么不做,既然做了,便不想输给别人。
夜楚楚从最初的提心吊胆,到最后也变得见怪不怪了,整整五个昼夜不眠不休的鏖战,夫君的法力就像无穷无尽,丝毫也不见匮乏的迹象,再鏖战两个昼夜有什么奇怪?
尽管不再帮忙斩杀鬼卫,夜楚楚也不肯清闲,她向夜焱要来万鬼幡,帮助夜焱抓捕鬼魅。不抓鬼魅的时候,她主动的倚在夜焱身上,当然,她可不是撒娇的小女人,这般做法,既可以省力的跟随夜焱前行,又不用夜焱分神来照拂自己。
夜焱看在眼中,喜上心头,很是臭屁的找到一把夫唱妇随的感觉,有了动力,便是连挺进速度也提升不少,由于不断的使用鬼斩绞杀鬼卫,他对这件极品的灵器更加得心应手,施展起来也不再是单一的绞杀,时不时的玩出新的花样。
事实上,一件新的灵器入手,必定有一段熟悉的过程,何况是夜焱这种新手。当他熟悉鬼斩之后,不但玩的花样百出,也更加节省法力,当然,他倒是并不在意浪费几个法力,利用九万鬼卒的法力驱动两件极品灵器,好比用九万头牛拉一辆小车,根本不用考虑法力耗尽的问题。
天绝寺,冥海血河图中最后一处可供落脚的庙宇,倒不是说到了这座庙宇,便是来到冥海血河图的尽头,而是再往深处,便是佛光也护佑不到的所在,一切只能依靠自己,天绝寺的名字恰如其分。
比起之前的庙宇,天绝寺并没有特别之处,规模也是很小,很破败的感觉,唯有那蛋蛋的金色光罩,带给人庄严肃穆的感觉。
这一次夜焱并未掠过,这毕竟是最后一座庙宇,即使他不用恢复法力,事先做一些准备也好。
小小的庙宇中容纳了两百多号来自各门各派的修士,热闹的气氛让夜焱吃了一惊。这些大型修仙势力的弟子虽然不如夜焱的变态,也是拥有诸多优势,他们虽然不比夜焱财大气粗,却是利用宗派资源武装到牙齿,人手两件上品灵器属于基本配置。他们没有挥霍不完的法力,却是成群结队的来挑战,本派的名额不够用,又是掠夺小型势力的令牌,此外还与其他势力强强联合。还有就是,这些参加挑战的修士本身也都不弱,都是顶级宗派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最低也是金丹高阶的修为,绝大部分是金丹巅峰的修为。在这些优势的支撑下,他们很早就来到天绝寺。
势力最雄厚的队伍最先出发,很早就抵达了天绝寺。而那些实力较弱的团队,也在随后纷纷杀到。到了第五天,强势的队伍基本上聚齐了,而那些小门小户的宗派队伍,也是放弃了挑战,所以不再有队伍来到天绝寺。
夜焱的到来注定是引人注目,更夸张的是,他们仅仅是两个人,纵然在这些顶级势力的精英眼中,这份手段也是强到不可思议。
“那人是鬼仙子吗?仅仅是金丹初阶的修为,便可独自杀到天绝寺来。”一个幽冥宗的修士望着那宛如鬼蜮幽兰的绝世身姿,有些出神。
“嗯,她的确是本门的鬼仙子,传闻宗主邀请过她挑战冥海血河图,可是她拒绝了,想不到她不跟随宗派,独自来参加挑战,还孤身杀到天绝寺。”对于外界的修士,鬼仙子仅仅是一个传奇的名号,幽冥宗的弟子却是亲眼见证了鬼仙子的优秀,对于鬼仙子推崇,丝毫不输于别派的修士。得到幽冥宗弟子确认,人群更是掀起一片热潮。
“原来她就是鬼仙子。”一个容貌秀丽的焚香谷女修喃喃自语,对于鬼仙子的艳名,她自是早有耳闻。只不过,她始终觉得那些鬼仙子的传闻根本是捕风捉影,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当她亲眼目睹那绝代风华,也不由的自惭形秽,心底里那点小小的骄傲顷刻间间然无存。不提那惊艳齐州的绝世之姿,仅仅是独自杀到天绝寺,这份手段便令她望尘莫及,丝毫升不起一争长短的念头。
“在不到在这冥海血河图中,有缘一睹鬼仙子的绝代风采,不与她结交实在太可惜了,师兄,我们一起过去与她结识如何?”有几队热情的修士直接找上门来。
眨眼功夫,二人被几十名修士团团围住,这当中也包括幽冥宗弟子。
可怜夜焱千辛万苦的将媳妇带到这冥海血河图的深处,自己很悲催的被人无视了,混在人堆中自怨自怜,小爷千辛万苦的把媳妇带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来结交的!无奈他纵然心有不甘,也无力阻止这百十号的金丹期修士,何况人家是来和鬼仙子结交,并未说有什么企图,他有什么理由阻止?纵然是夫君的身份,他也不能阻止媳妇和人交往吧?再者说了,小爷是个小气的人吗……“夜师妹,听说宗主邀请你挑战冥海血河图,可是你拒绝了,为何又独自前来挑战?难道传言有误?”难怪幽冥宗的于长老疑惑不解,挑战冥海血河图凶险异常,单枪匹马注定是行不通的,一定要借助团队的力量,要加入团队,自然是首选本门的队伍,幽冥宗参与挑战的弟子全部是精心选拔,清一色的金丹巅峰修为,来到迦叶山又与兽王门结为联盟,组成的团队不说是本次挑战中的最强存在,至少也属于顶级的行列。可是夜楚楚偏偏拒绝宗主的邀请,如今又匪夷所思的出现在天绝寺。
“挑战冥海血河图的机缘极为难得,宗门仅仅是得到六个名额,晚辈先前已经脱离了缥缈峰,眼下以家眷身份留在宗门,占用宗门弟子的名额难免惹人非议,索姓便放弃了。”夜楚楚掠过宗主邀请的细节,直接说明拒绝的缘由,言语间更是以晚辈自居,表明自己的身份,如今的她不再是宗门的弟子。
“什么?,夜师妹如今是以家眷身份留在宗门。”于长老这一惊非同小可,鬼仙子脱离缥缈峰众所周知,但是脱离缥缈峰不代表脱离宗门。何况鬼仙子如今晋级到金丹期,以她的手段和天赋,战堂,执法堂,只要她喜欢,什么地方是去不得的?何必偏要脱离宗门不可?放弃宗门的供养不要?另外,他从未听说鬼仙子还有亲戚在幽冥宗,这个家眷又是谁的家眷呢?
于长老以并不十分出众的天赋,修炼到金丹巅峰,辈分极高,十足当得起夜楚楚的长辈,他不禁为夜楚楚惋惜,同时也是为宗门损失一名天惋惜,还好,鬼仙子并非薄情寡义之人,脱离宗门以后仍然愿意留下,想必宗主是不会亏待她的“不知道夜师妹的家眷是哪一位长老,我可曾认得?”
“晚辈自幼独处缥缈峰修炼,在宗门无亲无故,以家眷身份留在宗门,自然是嫁做人妇了。晚辈此行挑战冥海血河图,正是陪伴夫君前来。”夜楚楚既然嫁了夜焱,便是毫不遮掩,嫁做人妇由她的口中说话,当真是令人销魂荡魄,又不知要令多少人肝肠寸断。
鬼仙子是陪同夫君前来挑战,众人这才察觉到与鬼仙子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修士,此人相貌倒也够的上英俊二字,无奈修为也太低了,刚刚晋级到筑基期,放在顶级宗派,根本是个不起眼的货色。
要知道,凡是能够杀到天绝寺的修士,至少也是金丹高阶的存在,以这些人的高傲目光,如何看得起夜焱。
不止于长老深感惋惜,在场的修士无不是心碎了一地,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样,对夜焱这坨世间最幸运的牛粪怒目而视,诚然,他们自知自己配不起鬼仙子,但是得知鬼仙子嫁的人还不如自己,顿时升起一种莫名的复杂情绪,失落绝望的一塌糊涂。
如果目光也能够杀死人的话,夜焱已经被千刀万剐无数次了。很显然,目光是杀不死人的,金丹巅峰的修士也办不到!
而夜焱呢,干脆来个横眉冷对千夫指,一副你们咬我啊的表情。
既然娶了惊艳齐州的鬼仙子,小爷便是做好了化身牛粪的决心。话说回来,似鬼仙子这等千年一遇的天才,嫁给谁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插在哪一坨牛粪上不是插?小爷即便是牛粪,也是很有营养的一坨!
“这个本门弟子是夜师妹的夫君。”于长老为了冲击元婴境界长期闭关,恰逢冥海血河图的挑战才蒙宗主的召唤出关,而夜焱在两年前还是个碌碌无名的记名弟子,他自然是不认识的。他的这一句询问,可是道出了广大修士的心声。
“除了他还能有谁。”不带丝毫的矫揉造作,夜楚楚却是言之凿凿。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夜焱仿佛听见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