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现世报。
“十二哥,”她喉间苦涩的厉害,逃避一般转身,“十二哥,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她强迫自己迈开脚步,挺直了胸膛离开,却走不到两步,听见身后‘哗啦’一声,她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揪住,飞快的转身,视线里,除了水花荡漾以外,再哪里有男人的影子?
“十二哥!”
她凄厉的大吼,奔跑过去,水面下,男人快速的下沉,不挣扎,也不反抗。那一年,她调皮,大冬天的去溜冰,结果掉进冰窟窿,是他用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的代价,换回了她一条命!自那之后,他便恐水,再不肯碰水!
眸子一沉,她‘扑通’一声跳进去,拼力游到男人身边一把捞起他,幸好荷花池不深,男人快没有意识,碰上她,却还想推开她,被佟宛用尽了全身力气,挽住他的脖子,终于将他拖回到了岸上。
她气的身子直抖,猛一把摔了他在草地上,“虞宁朗,你这个疯子!”
眼泪,却不争气的往下落,合了池水,狼狈的往下掉。虞宁朗躺在草地上艰难的咳嗽,好大一会,终是恢复了意识,勉力挣扎着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
他闷不吭声,蹒跚着离开,佟宛痛苦的站在他身后大吼,“虞宁朗,你要我怎样!我已经嫁人了!”
他不说话,挣扎着往回走,漫谈的星光,妖娆的花香,却被他浓重的悲伤渲染,终是失了颜色。
第二日天还没亮,佟宛惦记着虞宁朗,担心他昨夜落水不会照顾自己,犹豫了半响,终是来敲他的门。
没有人回应,她试着扭转门把手,门是开着的。她悄无声息的走进去,才转过回廊,就看见男人穿着昨夜落水的衣服,趴在地上,没有生气的样子。那一瞬间,她的心都被揪了起来,慌的几步跑到他身边抱起他,数年前的往事仿佛重演,他的身体高热滚烫,吓人的温度,而他,早没有意识!
“十二哥!”
她哆嗦着,给前台打了电话叫医生,然后又使力将他拖到床上,给他脱了衣服又用热水帮他擦了身子,虞宁朗始终紧闭着眼睛,没有生气,佟宛揪着给他换下来的毛巾不争气的哭,泪水磅礴中紧紧握住他滚烫的手。
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好一些?
天亮之后,来接灵珊回学校的人早早便到了,灵珊才知道昨夜虞宁朗落水,现在正不省人事,看见他憔悴不堪的样子,灵珊难过的红了眼圈,抓着佟宛的手抽噎,“大嫂,他会没事吧?好好的,怎么就会落水”
佟宛喉间一滞,好半天,才艰难道,“是我不好,同他开玩笑推了他下去。”
“大嫂!”
门外,来接灵珊的副官礼貌的敲门,佟宛勉强收拾了神色,拉着灵珊往门口去。灵珊也想留下来看护虞宁朗,奈何实在没办法说出口,只能不甘心的任由佟宛拉着她离开。到了门口,佟宛送了灵珊上车,又对副官交代了几句,转身就要回去,副官一愣,急急拦下了她,“夫人,您不回去?”
他来之前,督军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带夫人回去。
“我还有事,你带小姐回去吧,我自会跟督军解释的。”
说完,她再没心跟他纠缠,转身匆匆回了会馆。
医生忙活了好半天,虞宁朗呛了水染了风寒,因为发现的太晚,高烧不退,有烧成肺炎的可能。医生要求住院治疗,佟宛犹豫了半天,若是去医院,她便不能再这样明目张胆的照顾他,只好坚持要求就在这里疗养,所幸医生也好变通,留了药,又留了两个护士,叮嘱她好好看着他的病情,若高烧还不退,就一定要入院治疗。
做完了这一切,已经是上午十点,佟宛心头恍惚,才想起霍京铮,顿了顿,回了自己房间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就在她灰心想要放下的那一刻,‘咔嚓’一声,电话终于被接通。
“…督军,我是佟宛,”
她淡淡隐忍,隐藏自己的情绪,电话那头,男人声线低沉,淡淡的,说不上来什么情绪,问她怎么不回来,佟宛犹豫了一下,简单说了虞宁朗落水的事情,她要在这里照顾他,一时半会没办法回去,霍京铮心里尖锐的痛,一把折断了手中的钢笔。
“富桥终是小地方,要不然,我派人去把他接来愉安治疗,也好的快些。”
他要怎么忍耐,才能不咆哮着对她大吼,你怎么能去照顾别的男人!
“督军是好意,可他如今正烧的厉害,有肺炎的可能,现在转院,有些不方便。再看看吧,若是下午能退烧,我便带他回愉安。”
电话那头,有护士来叫,说虞宁朗情况不稳,要她去看看,佟宛匆匆有了再见,‘嘭’一声挂断了电话,滴滴的忙音,似凌迟一般,折磨的他的心血肉模糊。他用了指尖所有的力气抓起电话一把砸下,四分五裂中,如同他早已残破不堪的心。
“若是下午能退烧,我便带他回愉安。”
多体贴的语气,多自然的理所当然,她带他回来?她是他的谁,他又是她的谁?
“我呢,”
他懦弱的跌坐回去,痛苦不堪。他最害怕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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