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到了这权力的巅峰,但那巨大的孤独,瞬间将他给包围了,有那么一只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
“嘶。”
他按住了自已胸口,疼得他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很想要大哭,眼泪从眼眶之中流淌而出,他已经忘记了自已到底有多久没有哭过。
眼泪不值钱一样的往外狂飙。
流血流汗不流泪。
他一直都在当自已是真男人。
潘凤算是真男人吗?
潘凤其实经常哭,他哭是为了作秀,是为了收买人心。
这招潘凤是从刘备的那里学来的来。
潘凤发现这招很假,但是很好用之后,也就变成了他一直所用的一些常规手段。
潘钰看起来平时是唯唯诺诺,是一个温和的仁义之人,可他几乎是从不流泪。
这个时候他在痛哭了起来,他这眼泪也一下是完全止不住了,是将这些年来所积攒下来的眼泪,全部都给流了出去。
潘钰这个时候想要吼出来,不过,最后也只能无声的哭泣。
等到有人来了之后。
他是瞬间就收起了眼泪,伸手在抹了一把脸上眼泪,瞬间恢复了正常。
他回头看向了身后时,说道:“那个……去帮我把不疑尸身收敛。”
“不疑跟着我这么多年了,也没来得及成家啊。”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他有个舅父叫刘先,刘始宗……”
“调他来朝中做尚书吧。”
“仔细想想的话,我好像对不起很多人。”
“父皇的身体如何了?”
“御医怎么说的?”
“哎,算了。”
“马上要过年了,国库里还有点儿什么,都拿出来吧。”
“好好的过一个肥年。”
潘钰站起身来,他往外走了出去,推开了大门之后,外面的阳光看起来甚至是猛烈。
伸手遮住了头上的阳光,眼神从那手指的缝隙之间看了出去。
“雨过天晴。”
“阳光明媚。”
“天凉了,得加点儿衣服。”
“咳咳。”
“过年,钱,粮,人……”
他语无伦次,不知自已该说点儿什么。
……
天冷。
今年的大雪来得比以往要早。
大雪压青松,地面之上凝结起了一层冰霜,踩在这冰霜之上时,发出一阵阵的喀嚓声。
一人快步冲进了房中。
“皇上,皇上……”
潘凤已病了许久,他被人给扶起来时,问道:“出何事儿了?”
“太行郡太守,皇……皇后,驾崩了。”来人颤颤巍巍的说道。
潘凤也已经想到了,说道:“以国葬厚待吧!”
他看着头上的天花板时,不知在想着一些什么,他好似看到了当年,那年轻时意气风发的自已,在黑山之下和杨凤那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一切都在缓缓的远去,远去……
“朕累了。”
“崔林。”
“你来替朕拟招吧!”
“朕这身体怕是撑不住了,你替朕拟招,传位于太子。”
“让太子多多勤政。”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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