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南到单位找我,我估计还是邸一封遇刺那天的事情。
他把所有情况又细细问了一遍,看着他紧锁眉头,我就知道他一脑门子官司。
“我觉得不是邸一封干的。”我给他端了杯茶。
午南道:“他当然不用亲自动手,手下干脏活的有的是。”
“这三个死者都是干啥的?”我不经意地和他闲聊。
“小伟就是个混子,你是知道的,一天喳喳叽叽的,没啥正经职业;另一个叫孔小天,也是个小流氓,游手好闲,偷鸡摸狗,还特别喜欢扒女厕所;那个女的叫张小红,好吃懒做,是个按摩女郎,在运通宾馆工作!”
“呀!这都是些啥人啊?”我有点吃惊,一咧嘴。
“都是咋死的?”我接着问。
“身上伤痕累累,反复重叠,有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说明被囚禁了多日,遭受到了可怕的折磨,以后被抹了脖子!”
“这可挺特殊的,囚禁无非是三个原因,一是逼问什么事儿,严刑逼供;第二个癖好,虐待狂多见,以此为乐;第三,报复,有深仇大恨,泄愤!”我自以为是得分析道。
他抿着嘴笑:“分析得条条是道的。姐,你当年学刑侦好了,肯定能是个神探!”
我白了他一眼道:“别埋汰我!大夫我还当不明白呢。所以我说这和邸一封可能关系不大,他哪条也合不上!”
“我还没说完呢,除了小伟眼珠子早就没了一个以外,那两个人,右眼珠也没了,是活着时被取走的!”
“啊?”我一哆嗦,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摔了。
“邸一封手下有个小弟,特别心狠手辣,有抠人眼珠的嗜好,可能平常就是给他干脏活的,但是很神秘,最近失踪了。我们就想问出下落,邸一封就说不知道!”说完他拿出一张画像给我看,问道:“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那天抠小伟眼珠子的那个人!”
我凑过去一看,道:“就是他,西装革履,特别干净利索,但是浑身透着一股邪乎劲!眼神可吓人了!”我现在想起那天的场面还浑身发冷。
“这么个狠人,居然叫了个特文气的名字,听起来让人寒毛直竖。”午南也不自然地乐了。
“他叫啥名?”我问道。
“水仙!”他说道。
“外号?”我惊问。
“真名!反正就是挺诡异的一个人,以后你要是碰到,一定绕着走。这样的人和他说话都晦气!”他反复嘱咐我道。
午南去后,我抱着膀子在诊室里来回踱步,觉得有点冷,赶紧找了件毛衣披在了白服外面。
下班途中,还是觉得冷飕飕的,总觉脖子后面有人吹气,眼眶子一扣一扣的疼。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我“嗷”一声蹦起来,路人都投来奇怪的目光。他们可能以为我有精神病。
是邸一封打来的,原来他头疼病又犯了,让我下班后顺便到运通宾馆给他针一下灸。
我其实不爱出诊的,但是一看已经到宾馆楼下了,再转过去就是我家小区,顺路去看看费不了多大功夫。好在我多年有个习惯就是针不离手,包里随时装着针灸针。
宾馆的走廊很安静,也很长,踏上去有些清冷的回响,连呼吸都不像自己的,仿佛有个怪兽,潜伏在肺子里,此时正苏醒过来不停地换气!我有点心里发怵,不觉加快了脚步。
我低着头到门口,赶紧推开门,就听见“扑棱棱”的一阵乱响,谁知一抬头,给我造的满脸通红,一个女孩儿正坐在邸一封腿上……
他俩儿看见我,连忙分开了,不停地抖落衣服遮盖!邸一封下意识地喊道:“怎么不敲门!”
我回身就走,嘴里不停地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