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三个人影,分别是唐念念,唐满铜,还有大队长家的唐建树。
“你小姑娘家家的大晚上不睡觉,折腾啥?赶紧回去睡觉!”
唐满铜沉了脸,不愿意侄女沾上这种事,女人不比男人,社会容忍度太低,女人做错一点事,会被说三道四,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念丫头花一样的姑娘,可不能被这种事沾上。
唐建树也劝:“念念,听小叔的,这事你别管!”
有他和小叔在,那十三户人家,以后肯定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毕竟他小时候住在二爷爷家,打小就和小叔上山下水,上房揭瓦,堪称唐村俩霸王,做这种事轻车熟路的很。
“你们打算怎么干?”唐念念低声问。
她才不要回去,报仇还得亲自上手得劲儿。
唐满铜叔侄俩表情变得讪讪的,支吾道:“你小丫头问这么多干啥,反正不会让他们好过就是了!”
他们干的那些下作勾当,可不能和念丫头说,怕脏了这丫头耳朵。
“我不回,你们干你们的,我干我的!”
唐念念话音刚落,就从院墙翻了进去,唐满铜叔侄还没反应过来,人就不见了。
“死丫头狗胆包天了!”
唐满铜咬牙切齿地骂了句,也翻了进去,唐建树随后跟上。
三人在院子里集合了,棚里的鸡鸭察觉到了危险,躁动不安。
唐念念走到后院,趁小叔他们没过来,放出了百岁和福宝,这段时间福宝都待在空间里,有灵泉滋润,白色的皮毛丝滑光亮,美丽极了。
唐满铜叔侄走了过来,眼睛闪了闪,好像有条大白狗,贼漂亮。
“念念,你咋又养了条白狗?”
唐满铜低声笑了笑,还伸出手,在福宝脑袋上摸了下,手感一级棒,就像抚摸高级羊毛毯,让他爱不释手,舍不得挪开爪子。
“汪……臭爪子拿开!”
百岁龇着牙,低声警告,所有雄性动物,一律远离它家对象!
“小叔,你爪子拿开,别骚扰我家福宝!”
唐念念也不高兴了,福宝就跟她闺女一样,当她面都敢占她闺女便宜,就算对方是亲小叔,她也不给面子。
唐满铜笑嘻嘻地又摸了几下,察觉到百岁和侄女的眼神越来越凶,这才讪讪地收了手。
“这白狗真好看,啥品种?”
唐满铜自找话题打圆场,但没人理他。
唐建树一直盯着福宝的尾巴,额头上渐渐滋出冷汗,后背也是,两条腿也开始颤抖了。
这白狗的尾巴一直下竖着,明明就是狼!
念念这死丫头居然养了条狼,小叔这不怕死的,还摸了狼脑壳。
妈呀!
唐建树往后退了退,还站到唐满铜身后,万一白狼发飙,还有小叔挡一挡。
唐满铜也没多想,只是嫌弃地推了把侄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贴他这么紧,烦死了。
“念念你在外面等着,我和建树马上出来!”
唐满铜的计划是,去这户两口子床边,放一只死老鼠,然后再去他们的水缸拉泡尿,就完事了。
这种事他小时候没少干。
背后说他爹娘坏话的,欺负他侄女的人家,他都半夜上门整过。
有时候两口子晚上造人,他还会钻到窗把男人给吓萎了。
唐建树干的也不少,不过他都是跟在唐满铜屁股后面,村里人都把账算在了唐满铜头上,没算唐建树的。
“哦!”
唐念念很乖地答应了,等唐满铜和唐建树叔侄进屋了,她也从另一边窗户翻进去了。
唐满铜带了个篮子,里面都是死老鼠,他下午特意去打的,每家分两只,刚刚好。
他和唐建树分工合作,他去卧室放死老鼠,唐建树去厨房水缸拉尿。
唐念念躲在角落,看他们都干完了,这才露面。
“走!”
唐满铜蹑手蹑脚的,招了招手,准备去下一家。
“等下!”
唐念念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前世就是这些人,说闲话逼死了唐六斤,放只死老鼠才算哪跟哪啊。
她推开卧室房门,走了进去,唐满铜叔侄担心她闹大,也跟着进去了。
夫妇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唐满铜贴心地将死老鼠,放在他们的胸口上,随着他们的呼吸,死老鼠也一起一伏。
唐念念抓了死老鼠的尾巴,塞进了他们嘴里,唐满铜和唐建树瞪圆了眼睛,暗暗佩服,论狠还得是念丫头狠!
以后学着点儿!
唐念念手里多了个恶鬼面具,舌头伸了出来,眼角和嘴角都是血,是鬼屋用来吓人的道具,大晚上看到这个,基本上一吓一个准。
她又让百岁和福宝,分别站在左右床头,盯着这两口子看。
然后她分别捏紧了夫妇俩的鼻子。
“一,二,三……六……”
才刚数到六,男人就憋醒了,下意识地张开嘴呼吸,察觉到嘴里有个软绵绵的东西,还毛茸茸的,男人睁开眼。
目光所及之处,是月光下站着一只恶鬼,穿着大红袍子,七窍流血,舌头吐得长长的,红红的爪子上也滴着血。
恶鬼露齿一笑,朝他伸出了血淋淋的爪子,嘴角还流下了新鲜的血,甚至还能看到血肉模糊的肉块,这只恶鬼刚刚肯定吃过人了,还没消化掉呢!
男人吓得失声了,他想晕死过去,但神智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死死瞪着恶鬼的脸,身体像被点穴了一样,动弹不得。
旁边的女人也醒了,尖叫了声,翻了个白眼,就要晕死过去。
唐念念掐住了她脖子,冰冷的手在她脖子上游移着,男主人吓得牙齿咯咯咯地打架,他现在怀疑两件事,这恶鬼嘴里在咀嚼的食物,到底是谁?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老婆,结果不是。
难道是他的儿子?
伟大的父爱让男主人鼓起了勇气,身体也能动了,张大嘴,像土拨鼠一样尖叫起来,“啊……”
只不过,他并没叫太久,因为死老鼠还在他嘴里,他咬了一嘴毛。
“呕……”
男主人趁着月光,看到了妻子嘴里伸出一根细细长长的尾巴,认出了是什么东西,再伸手往嘴里一拽,拽出了个恶心的死老鼠,登时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