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婧兰给周斯仁打过电话,可对方根本不接电话,她打电话让表姐过来,了解周斯仁的情况,才知道周斯仁被唐念念给揍了。
而且唐念念办了袜厂,在唐村地位水涨船高,村民们为了巴结她,老人小孩都欺负周斯仁。
所以,周斯仁现在自身难保,根本帮不了她。
柳婧兰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一下子崩塌了。
为什么她都重生了,还是赢不了唐念念?
既然上天注定她要输给唐念念,那她还争什么?
信念崩塌的柳婧兰,便开始破罐子破摔了,主动迎合那些男人,反正她也反抗不了,顺从还能过得舒服点。
于是,柳婧兰对上门的男人来者不拒,给钱给票给吃食都行,靠着这些入幕之宾的嫖资,柳婧兰这些日子倒没受什么苦,反而比在知青点还过得舒服。
没多会儿,猴急男人就将柳婧兰压在床上,简易竹床开始摇晃,
咯吱……咯吱……
声音越来越大,传出了窝棚。
唐念念蹲在坡上,面无表情地听墙角。
十五分钟后,咯吱声停了。
男人提着裤子离开了,一脸满足。
“婧兰,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杨红玲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刚刚她一直都在,好几次都撞到她身上了,她不敢出声,怕又要遭受前两天晚上的事。
想到这几天晚上噩梦一般的经历,杨红玲脸色煞白,紧紧咬着唇。
表妹打电话让她去农场,说有事找她,正好杨红玲也想找柳婧兰借钱,就过来了。
结果当天晚上,她才刚入睡,就被沉甸甸的压迫感弄醒了,她身上压着个五大三粗的粗鄙男人,正在扒她的衣服。
她想反抗,可根本反抗不了。
她的清白没了。
唯一让她安慰点的,是那男人给了她一块钱,还说会再来。
杨红玲鬼使神差地留下了,那男人果然又来了,接连三个晚上,每次都是一块钱。
她想回齐家,可下不了决心。
回到齐家又要过天天吃水煮青菜的苦日子,在这儿每顿都能吃好,还有点心,又不用干活,顶多也就是晚上……
纠结万分的杨红玲,每天都在说要走,可脚却铁打不动。
柳婧兰早看透她了,冷笑嘲讽道:“你有志气别收钱啊,老朱给你的钱,你不是拿得挺开心?”
“我……我是被迫的!”
杨红玲脸色大变,支吾着为自己辩解。
她和表妹不一样。
表妹是自甘堕落,她是被强迫的。
“被迫?我可没拿绳子绑着你,随时都可以走,你现在也可以走,怎么不走?”
柳婧兰打开了门,指着外面,极尽嘲讽。
杨红玲脸色变了几变,她想怼回去,可不知道说什么。
她想走,可舍不得钱。
她现在有点后悔,不应该和表妹吵的。
柳婧兰眼神更加鄙夷,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说的就是她这表姐了。
她从鼻孔里嗤了声,关上门,没再提走的事了。
杨红玲松了口气,主动讨好道:“我去做饭。”
她们起得太迟,连早饭都没吃。
柳婧兰表情木然,没出声,杨红玲便当她同意了,利落下床,洗漱了后,去外面煮挂面,还煎了三个蛋,她一个,柳婧兰两个。
这些吃食都是那些男人送来的,过得比在知青点还滋润。
柳婧兰神情嘲讽,要不是看在这蠢货还有点用处,她早赶走了。
留下来能帮她干活,还能帮她分担一些恶心男人。
坡上的唐念念有点失望,这就完了?
那些妇人说的老朱和老李呢?
她还以为能看到双龙大战呢!
差评!
唐念念起了身,轻轻跺了跺脚,蹲久了有点麻,柳婧兰这边关心完了,她得去关心下唐五斤和小眼镜了。
唐五斤住的窝棚,房门紧闭着,她和何国庆都躺在床上。
“国庆,我肚子疼,你去叫辆板车,送我去卫生所。”
唐五斤脸色煞白,额头沁满了冷汗,前几天挑土方时,她小腹就隐隐地疼了,内裤上还有血迹,她以为例假要来了,并没在意。
可昨天晚上起,她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还有下坠感,感觉不像是例假,唐五斤实在撑不住了,准备去卫生所看看。
前些天刚发了工资,她买了些生活用品,还剩十五块,她藏在箱子里了。
何国庆一动不动,像死尸一样躺着。
唐五斤又叫了几声,他这才有了点反应,不耐烦极了,“忍忍就好了,卫生所十几里地,我哪推得动。”
一个农村女人而已,有点痛忍着就好,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何国庆翻了个身,背对着唐五斤,再没出过声。
唐五斤又气又伤心,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信念,此刻也动摇了。
她真的错了吗?
不会的,她一定会幸福的,国庆只是太累了,才会语气重一些,她应该体谅国庆的。
唐五斤将自己狠狠地洗脑了一遍,信念又坚定了,她没再叫何国庆,强忍着痛爬了起来,慢慢爬下床,平时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她现在却耗费了十几分钟,还疼得满头大汗。
床上的何国庆像死了一样,连眼睛都没睁开,反而又翻了个身,面朝墙了。
唐五斤打算自己去卫生所,她的肚子疼得受不了了,得找医生开点药吃。
她艰难地打开打箱盖,伸手去摸藏在底下的布包,里面是家里全部的家当,十五块钱。
布包摸到了,唐五斤拿了出来,因为疼手不停颤抖,费了很大的劲才解开,里面的十五块却不见踪影。
唐五斤急得忘了疼,将箱子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每件衣服都抖了好几遍,依然没看到十五块钱。
“钱呢,去哪了,明明包好的,到底去哪了?”
唐五斤急得语无伦次了,她不死心地继续抖衣服,还在衣服里摸,但依然没找到钱,着急惊慌的她,并没看到床上的何国庆,表情变得心虚,眼皮还颤了几下。
“国庆,你是不是拿了箱子里的钱?”
唐五斤终于冷静下来,那天她包得很好,还打了结,布包也没有老鼠咬破的痕迹,显然钱是被人拿走的。
家里除了她,就是何国庆了。
唐五斤死死咬着牙,这十五块钱的去处,她已经猜到了。
肯定是柳婧兰那个不要脸的骚货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