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总量好统计,每本账簿记录满了后,都会核算正本账簿记录的出盐总量。
只需把每个月的账簿找出来,把账簿记录的总数相加即可。
但若是统计每州每月的堤盐量,就相当于抽丝剥茧,自然没有那么容易。
十几个人忙活了一夜都只是统计了大半。
因为赵策英急着要结果,众人也不能休息,只能继续忙活。
一直到次日下午,才把结果全部统计出来。
当拿到结果后,赵策英仔细看了一遍,冷笑道:“果然有问题。”
昨晚听了李安的解释后,等天亮后,他就派人前去打听,逢年过节之时,买盐的确实要多些。
平常过节还好说,差距不大。
真正有差距的就是过年的时候,买盐的比平常时候多了很多。
那些盐铺的掌柜根本没在意这些,前去打听的人一问,全说了出来。
按照他们的说法,盐铺到年关的时候,生意比平常好五成。
但是他现在拿到的结果,各州每月的提盐量几乎相同,差异微乎其微。
就连一些遭遇天灾的州都是如此。
遭遇天灾,百姓生活都生活不下去了,销量应该比往常更少才是。
这个道理赵策英还是懂的。
然而出现天灾,这些州提盐数量都没有太大变化。
当然了,也有可能盐商是把盐存着的。
但是据他安排的人打听到的消息,根本没有这种情况。
盐不利于保存,那些盐商基本上只会存一个月的量,然后提前半个月补货。
所以每个月数量相差不大,显然是有问题的。
“诸位都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赵策英说道。
“臣告退!”众人忙活了两天一夜未睡,确实有些扛不住了。
李安还好,常年练武,如今又是壮年,精力充沛,倒是不觉得怎么累。
赵策英把众人打发走,却把夏少华留了下来。
“夏侍郎,看来问题是出在真州盐库那边,本王准备明日亲自前往盐库看看。”赵策英说道。
“殿下,未必是盐库,臣觉得盐库那边应该没问题。那里人多眼杂,问题还是在盐场那边。”夏少华摇头道。
赵策英仔细一想,颔首道:“夏侍郎说的不错,本王倒是一叶障目了。”
“殿下只是一时未分清盐场和盐库罢了。”夏少华微微摇头,说道:“殿下,温铎此人不可信。”
“本王也想到了,不管问题出在哪里,温铎负责淮南路盐务,两淮盐场也归他管。问题如此严重,他却好像毫不知情,显然有问题。不过此人身居高位,没有证据本王也动不了他。
此时也不急,知道他有问题,查起来就简单了许多。”赵策英冷笑道。
汴京,繁华依旧。
并没有因为彻查盐务而有任何变化。
当然了,这只是表象。
在赵策英出发后,并没有官员谈论彻查盐务之事。
赵宗全本以为会有许多人上奏叫停的事情也没发生。
反而十分平静。
这样的平静并没有让赵宗全感到高兴。
表面上看着越是平静,暗地里却破涛汹涌。
赵宗全不相信朝堂中没有人和盐务糜烂有关系,相反,有牵连的人应该不少。
这些人现在没有反应,只不过在酝酿等待机会罢了。
朝中的暗流涌动和李家没有关系。
李安走后,李家就剩下李南和刘氏还有明兰和蕊初。
因为明兰快生了,一家人都很少出门。
前两天明兰突然感觉肚子有些疼,刘氏还以为要生了,一顿忙碌。
当时刘氏还派人去盛家那边通知了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急忙赶来,却是虚惊一场。
不过经验丰富的稳婆都说,生产之日就在这几日了。
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十分危险。
特别是第一胎,和闯鬼门关一样。
盛老太太放心不下孙女,干脆也不走了,就在李家这边住下了。
“你这几天就要生了,别老是愁眉苦脸的。你家官人随桓王查盐务,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盛老太太安慰道。
“孙女知道,就是忍不住会去想。”明兰愁眉不展道。
因为李安不在身边,她有临近生产,心里有些焦虑。
她明知道彻查盐务是桓王主持,李安官职不高,即便出问题需要人背锅,也轮不到李安。
但总是克制不住去担心。
“以前我生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喜欢胡思乱想。放轻松些,不会有事的。”盛老太太拍了拍明兰的手。
“嗯。”明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丹橘端着参汤走了过来。
“快把参汤喝了。”盛老太太说道。
孕妇需要进补,却不能补的太过。
这个道理有经验的老嬷嬷都知道。
像林小娘当年不停的给卫小娘送补品,想让她胎大难产,也就卫小娘身边没有老嬷嬷,母亲也早早去世,没人跟她说过这些。
但凡有个老嬷嬷在,都不会中招。
虽然盛老太太和王大娘子她们都知道林小娘给卫小娘送补品。
却不知道送了多少,也不知道卫小娘知道多少。
而且这种常识性的东西,往往最容易忽略。
明兰孕期也克制着没有进补太多,不过如今临盆在即,需要补充元气,只要这样才有力气生孩子。
都这个时候了,再怎么补孩子也长不了多少。
明兰接过参汤,刚准备喝,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疼痛,原本红润的脸色变的惨白,额头上冷汗直。
“明丫头”
盛老太太刚开始还未反应过来,正想询问时醒悟了过来,急道:“快,快去通知稳婆过来,准备好的东西快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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