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走后,李安便让蕊初搬去东院,却被她给拒绝了。
用她的话说,东院给公婆留着,他们随时来随时可以住。
李安闻言倒也没有坚持。
半月时间眨眼而过,这天一早,李安用了早饭,便出门前往了皇宫。
上午一辆马车停在李家门口,如兰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如兰这次过来,并没有提前通知,门房也认识她,并没有阻止,不过还是小跑着进去通报去了。
下人将如兰领到前厅,奉上茶水,明兰就匆匆赶了过来。
“五姐姐,你来怎么不让人知会一声,我也好让人备些你爱吃的点心。”明兰笑道。
“我这次来可是奉了祖母的命,特意不高而来,就是想看看你过的怎么样。”如兰笑道。
“祖母也真是的,我过的很好啊,还搞突击检查。”明兰嗔怪道。
“祖母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她说你和大姐姐一样,报喜不报忧,要是提前告知,家里丫鬟都被你交代过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如兰说着看向崔妈妈,说道:“崔妈妈,祖母说你是她身边老人,不会骗她。你说说,那安阳县主进门后,有没有摆县主的谱,给六妹妹难堪?”
“奴婢开始也担心这個,不过那安阳县主规矩的很,每天以妾礼侍奉大娘子。一开始奴婢还以为是因为老太爷和老夫人在,但是老太爷他们走了,县主还是一样。”崔妈妈说道。
如兰学着盛老太太的样子,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
明兰扑哧一笑,说道:“五姐姐,你就别学祖母了。”
“好啊,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还笑话我。”如兰不满道。
“好好好,我错了。”明兰连忙转移话题道:“五姐姐,你又和婆婆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如兰惊讶道。
“猜的。”明兰笑道。
其实这个不难猜,安阳县主刚进门,盛老太太担心她的情况。
但是不管是盛老太太还是王大娘子都属于长辈,这个时候不好过来,只能让小辈来了。
而海氏虽然和明兰还算熟悉,却也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姐妹中最合适的就是华兰了,但是来的却是如兰。
祖母肯定不可能找如兰回去,唯一的解释就是如兰这几天回过盛家。
于是盛老太太便让如兰过来看看她的情况。
“我可不是回去告状的,我是看敬哥哥在备考,不想和她吵,影响敬哥哥备考。”如兰嘴硬道。
“扑哧。”
明兰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笑了起来。
“六妹妹!”如兰不满的跺了跺脚。
“我就是想到了别的好笑的事,不是笑五姐姐你。”明兰强忍着笑意说道。
“哼!”如兰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说道:“墨兰也有身孕了你知道么?”
“四姐姐也有身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明兰惊讶道。
“就前几天永昌伯爵府派人来报的信,不过她惯会撒谎,谁知道真假。”如兰撇嘴道。
“四姐姐再傻,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撒谎吧?而且永昌伯爵府请的肯定是他们家常用的大夫,怎么可能有假?”明兰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听说我们那个四姐夫啊,房里的妾室有身孕了,冷落了墨兰。谁知道她是不是为了争宠才这么干的。”如兰撇嘴道。
“算了,不说她了。”明兰摇头道。
她和如兰不同,如兰和墨兰争斗多年积怨已深。
虽然没到那种有你没我的程度,加上两人出嫁后,怨气已经没有那么深了。
但是如兰只要听到墨兰过的不好,就会感到开心。
而明兰对墨兰的态度是可有可无,知道墨兰过的差,不会因此高兴,知道她过的好,也不会因此不开心。
…………
时间飞逝,转眼已经入秋,这段时间可谓是喜事不断。
李安娶了安阳县主没多久,便是盛长枫娶妻。
接着便是沈从兴和忠敬侯的弟弟分别娶了英国公之女和小沈氏。
说起来,张家和忠敬侯郑家本来都有了联姻之意。
只是英国公舍不得女儿,事情一直没有定下。
听说两家原本都约定好日子,请媒婆上门提亲的。
江南却爆发了叛乱,英国公奉命平叛,婚事就给耽误了下来。
后来又出现一系列的事,最终原本要成为夫妻的两人,最后成了亲戚。
虽然有些造化弄人,但是对于张家和郑家来说,都是赚了的。
毕竟一个皇后的弟弟,一个是皇后的妹妹。
将来赵策英登基,张郑两家,几代的兴盛是有保障的。
十月底,加开的恩科结束,齐衡和文炎敬也榜上有名。
李安还去参加了两人的庆祝宴席。
这段时间,朝廷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上个月,赵宗全提出对西郊大营进行改制。
西郊大营是个统称,虽然全部驻扎在汴京城外西郊,却分为前后左右中五营。
所谓的改制就是将五营打乱重组,并将其分开,安插提拔自己的心腹。
太后对于此事并没有反对,此时的太后对于赵宗全这段时间的表现还算满意,并没有夺权的意思。
加上大宋的制度,太后手里掌握玉玺,并不担心兵权会脱离掌控。
赵宗全觉得兵权已经掌控,加上登基已经大半年了,已经不甘心做一个傀儡了。
这天早朝,礼部左侍郎上奏言赵宗全应当对生父生母进行追封。
一开始谁都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虽说赵宗全已经过继给了先帝和太后,但是如今做了皇帝,追封生父一个亲王还是没问题的。
然而当官家询问对生父生母称呼的时候,大相公韩章出列道:“臣认为必须应当称先濮王为皇考!”
韩章此言一出,整个大殿为之一静,落针可闻。
就连帘子后打盹的太后,都猛然睁开了眼。
《礼记》中父亲、母亲、妻子是活着时的称谓,他们死后就叫考、妣、嫔。
古代父母去世后,墓碑上写的也是‘先考’‘先妣’。
而韩章说让赵宗全称呼生父先濮王为皇考,也就是让他称呼其父亲。
然而赵宗全已经过继给先帝了,这么称呼明显是乱了礼制。
当即就有官员反驳道:“若陛下称生父为皇考,唤先帝为何?”
还有人痛斥韩章大逆不道,无君无父。
韩章面色平淡道:“陛下称生父为皇考,称先帝为皇伯。”
“砰!”
太后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喝道:“官家真要如此?”
“母后息怒!”
赵宗全连忙起身,躬身道:“现在只是商议,儿臣并没有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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