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隽一愣,不解的追问,“离开,去哪里?”
尔法只笑,并不说话,他慢慢向胡隽走来,胡隽才发现,他真的好瘦,好像一个纸片人,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走。
他走起来真的是恨优雅,步伐轻巧,又有自己的节奏,可明明几十米的道路,却又硬生生被他走出来一个世纪的长度,他站在胡隽,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胡隽长得很好,或者说,长得很像一个人,一个深深住在他心底的人,为了那个人。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那人还在,他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了吧,像个魔鬼一样,可是真好,又见到了。
他认真的问胡隽,“你会照顾好你的基地对吗?”
这是自然,那是她的心血,胡隽下意识点头。
尔法看起来有几分高兴,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胡隽,好像要把她的脸上看出一个洞来,那样炙热就连胡隽这样长期被人围观的都有些受了不了。
还好,没多久他就移开了视线,他双手轻轻捂在自己的胸口,停顿片刻。
突然,屋子里泛起了五彩的光芒,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充斥在空间,那是蓬勃的力量,它们在空中四散,飞舞,胡隽不自觉的蹙了一下眉,隐隐觉得这份力量很熟悉。
胡隽想动,却发现全身就像定住了一样,而早在之前,尔法开始诉说他的经历,其他人也已经不能动弹了,如同被冰冻一样,只不过她的目光一直追随尔法没有注意。
这样的束缚,让她原本舒适的心竟然提了起来,她忘记了对面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善茬,他让小冰控制这么多人,纵容他们吃人,无论目的是何,也压盖不了罪恶的事情。
她眼睁睁的看着尔法将一团泛出纯洁光芒的东西,送到胡隽面前,胡隽的双臂如同被指挥一样抬起,双手交叠,形成一个小小的凹陷,她的的思想是颤抖的,可是心却非常平静,仿佛接收到了那团东西的善意。
尔法低头看着二人上下重叠的手,轻声道:“对不起,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我不求你们原谅,希望这样做,可以弥补些。”
话音刚落,尔法的手就轻轻覆盖在了胡隽的手上,那团东西顺理成章的转移的真谛。那团东西如此柔软,温暖,充满了纯洁的气息,如实如此生机勃勃,宛若刚刚孵化的小鸡。
等胡隽再看眼前,尔法已经迅速衰老,你永远不能想象,明明一个20多的小伙子,竟然渐渐变成皮肤如同枯树般皱着的老头,乌黑柔软的秀发,渐渐变成干涩无力的纯白,明明挺立的腰板变得佝偻。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只道了一声:“对不起。”那眼神迷恋,难顾,悲伤又暗含一丝丝喜悦,纠缠在一起。
尔法一下子重重摔倒在地上,没了气息,嘴角却挂有微笑。就这样死了,在他死掉的一瞬间,一切好似又恢复了,周围又开始喧闹。在一个遥远宁静,被鲜花植物覆盖的地方。
就在这样一个地方,在一个露天的天坑只有,有一棵参天大树,大树粗壮,十多个人都围不过来,而且很高,遮天蔽日的只让人觉得望不到头,树枝茂密,树叶葱茏,银色的叶片上结满彩色的花朵,只有一朵花,静静的飘落了下来。
许多许多的人聚拢在一起,静静的站在树下,看着那朵花。
“尔法,他,死了。”不知是谁,说出了残忍的事情。
一个女孩大喊一声,“你胡说!”声音里充满了颤抖,愤怒,以及不敢置信,她一把推倒那个说话的人,凶狠的压在他身上,大声的重复:“不会的,他不会死!”
她的眼神很大,也很凶残,好像只要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杀死他。
从人群中走出一对夫妇,他们满脸悲痛,却仍拉住女孩劝慰道:“别这样,尔法死了是事实,他,真的死了。”
死了?
女孩眼泪唰的一下子掉下里,他怎么就可以死掉,他说过要看着自己出嫁的。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松软的泥土里,很久就消失不见。
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渐渐自发响起古老而悠扬的歌声,女孩也终于站起来,眼含泪水,附和着节奏吟唱起来。听不清歌词是什么,只觉得神秘古老,曲调悠扬婉转,虽略有悲伤,却充满了祝福味道,以及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洒脱与飘渺。歌声久久,直至那朵花没入土壤,成为滋养大树的一部分。
女孩一擦泪水,咬牙说,“我要去找回他的本命源。”
在后面走出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用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面,“不许去!村子里的人都不许出去!”
咚的一声巨响,让刚刚已经下定决心的女儿立刻就不服的,生平第一次目无尊长的争辩,“他们都出去了,为什么我不可以出去!我一定要拿回尔法的本命源”
她的父母拽她的胳膊,她却直着脖子必须求一个说法,她不能让尔法死在外面。
老人没有理会她,只是自己走进大树的跟前,轻轻摸了摸粗壮的树干,用一种幽怨而深长的意外说道:“所以,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胡隽低头看向自己手,里面躺着一个流光溢彩的圆球,明明如此透彻却又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那个小女孩也随着尔法的死亡而消失,其他新鲜出炉的丧尸对于胡隽来说没什么攻击性。
正巧的是,纪锦将等人居然带着金砖赶了回来,这也就不用胡隽费力将这些孩子弄出去了。
现在也算出现的恰到好处,没人问为什么都成了丧尸,先干掉再说。
很快,炼钢厂一片混乱,大家打作一团,索性正如胡隽说的,新丧尸能力有限,打起来的感觉就像切西瓜,非常简单。加之有异能者,往往一招放倒一片。
明明是少数人,却如同势如破竹,很快站立了这里,炼钢厂满是丧尸的尸体,层层叠叠,很是壮观。
肖静的人找打了靠山,那是好一顿哭,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的小崽子,只知道在家长怀里哭,绝口不提胡隽救了他们的事情,只说自己以为会死。
金砖又气又急,大骂他们一顿,却没有在做什么只要活下来就好,不然农场的人还不要和自己拼命啊。
胆小鬼看了胡隽一眼,想反驳同伴们的话,可是每每都被打断。
丁丁率先走到胡隽身边,有些赧然的说,“对不起。”
得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地就说了对不起,胡隽用眼神疑问,丁丁却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齐哲军走上来关切的问:“你还好吗?”
“还成,你们怎么回来了?”这才是胡隽真正关心的。
原来,金砖回家看到孩子们都不见了,整个人都惊呆了。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便四处寻找。就算是死了,总有个尸体吧,可惜,什么都没有找到,这一找就是好几天。
之所以无头苍蝇一样的找,完全是因为他们留的,纸条被刮走了,不见了!
也多亏了刮走,不然事情估计更乱。
胡隽只能感叹一句,命运啊。
收起了需要的所有器材,整理了这里的物资,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大家就一路同行回去了,可不要回去嘛,胡隽等人有些东西还放在农场呢。
一路,倒也极少说笑,赶路为主,餐风露宿的但每个人心情都很好,全是因为活了下来,就连金砖都很庆幸肖静他们没出事。尤其是孩子们现在明显听话懂事多了,老这让他更开心,他年龄越来越多,早晚有一天不能照顾他们,现在能练出来那真是太好了。
可惜,让金砖失望了,他们的乖巧不是因为懂事,而是因为畏惧胡隽,一直以为她是一个人好长得漂亮的大姐姐,直到现在才明白,不是这样的。
回到农村已经是夜晚,也不好辞行离去,胡隽想着就呆过今晚吧。
月光皎洁,映照着干枯的大地。
胡隽坐在外面,手里婆娑着那个漂亮的球。时至今日,她仍然不明白尔法为什么转换心意,给她的圆球到底是什么。
只不过,她猜到这肯定不一样,便一直消息保管在空间里,希望有一天谜题可以解开。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胡隽便对金砖告辞了。
豪迈的金砖自然不许,这些人为自己的农村做了这么多,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奈何胡隽坚定,金砖想到自己这一大堆人要养,虽然希望他们留下,却也明白人家有自己的事情,只好拿了些粮食给她,算是聊表谢意。
这些粮食或许真的不少,可是胡隽有更多,她想推辞,可是看着金砖认真坚定,一副你不拿就是看不起我们的神情,胡隽还是收下了。
有些感叹,教育真是重要啊,回基地一定要猛抓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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