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闻璟已睡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呼吸粗重,每一口气都极为艰难。
贺峤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果然在发烧。
贺峤无奈地把人抱起:“闻璟,年纪不小了,别总干蠢事。”
闻璟眼皮动了动,手抓住贺峤的领口,答非所问:“我生病了。”
“嗯。烧的很厉害,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冲药。”
“不吃药,不睡地板,地板又硬又冷。”闻璟攥着贺峤的手,由于过度用力,青筋明显。
贺峤快步把人塞进被子里,严严实实地压住被角:“不睡地板可以,不吃药不行。”
贺峤刚走一步,粘人的小少爷软乎乎地又贴上来,贺峤用一个吻安抚住他,柔声道:“你乖一点,行不行?”
闻璟迷蒙地哼哼,眼角滑下一滴眼泪。
贺峤,终于原谅他了吗?
闻璟听话地松开手,往被子里钻,只露出一个头顶:“都盖好了,我听话。”
闻璟感觉到隔着被子有什么压下来似的,他探头出来看,贺峤已经不在房间里。
他才敢松开攥得紧紧的手,把咳嗽声全都暴露出来。
“咳咳咳咳!”
“咳咳!”
贺峤如果知道他咳嗽的厉害,肯定又会觉得他没用,总是在生病,一点苦都吃不了。
贺峤可以为了他忍住易感期。
贺峤那么优秀,他也不能太差。
闻璟这次病来的凶险,吃完药也没见温度降下来,反而越来越高,抓着贺峤的手,把脸放进去,迷迷糊糊地哼唧。
时不时眉头紧锁,咬住牙,把咳嗽声藏在肺腔里。
贺峤坐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好了好了,不去医院就再睡一会儿,等下再吃一次药。”
“依赖剂……”闻璟哑声道。
“现在不行,好了之后再说。”贺峤拨开他额上的湿发,低头亲吻他湿润滚烫的额头,“乖乖,瘾不能太大。”
闻璟张张嘴,硬生生咽下嗓子的麻痒,哑声道:“贺峤……信息素。”
“好。”
“要多一点。”
“好,要多少都有。”
贺峤握着他的手,柔声呢喃,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信息素的味道。
“贺峤……”闻璟眯着眼睛,带着哭腔喃喃道:“闻不到……一点都闻不到。”
贺峤明白,闻璟是换着法儿的想打依赖剂。
没办法,生病的人最大。
依他吧。
他给闻璟的脖颈打入针剂,针头没入的那刻,闻璟抖了抖,忽而低落道:“要是,你能标记我就好了。”
“不标记也很好,你可以选择不是吗?”
闻璟没作声,过了半晌,才低声道:“床上也冷,贺峤,我想睡你身上……要抱着睡。”
闻璟虽不比贺峤高大,但将近一米八的个子,两人挤在单人床上,显得局促。
贺峤只好以抱孩子的姿势让闻璟坐在腿上,用被子盖住他的膝盖,闻璟的脑袋靠在贺峤肩膀上。
贺峤轻轻晃动,脸颊贴着他热烫的额头。
“好了,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