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京的百姓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个个脸上激动,搓着手上了街。
但这街注定是进不去的,道路两旁早叫全副武装的禁卫军禁戒了起来,青石板铺就的道上宽敞得很,百姓却只得在两边夹道以望。
但他们并不抱怨,而是不住地朝着城门边望去。
至于城门边,比之他们更严阵以待,更正式的,是着官袍的文武官员们。
早早就等在了这处,眼巴巴地看着那还没什么动静的道路尽头。
“陛下这,脚程有些慢啊。”有官员干巴巴地道了一句。
心头想不通,想着陛下做什么都讲求一个迅速,怎回个家还磨磨唧唧,半天不到,不太像他的行事作风。
“闭嘴吧!当心叫人听见!”
这一听见,不得判个大不敬的名头。
官员也后知后觉怕起来,赶紧闭了嘴不说了。
一群人都是专心致志地,无暇顾及旁的,竟是都没发现城墙小门下,一辆马车从城内悄悄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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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都在等,大军也在慢慢近前来。
临近城下,前方探道的士兵自觉将队伍停下立在两侧,直至那几辆被护在中间的马车到了队伍最前,才他们才调转方向接在后头,继续行进。
此次便换做是御驾在前,周意然,苏展伴驾。
只是那叫各方眼睛盯着的明黄马车,走着走着,竟是停在了半道上。
坐在马车内的傅应绝保持着看书的动作没动,也不去关心外头是如何了。
待过了一阵,车外一阵脚步声泛起,苏展的声音便传了来。
“陛下,前头有人拦了御驾。”
傅应绝眉头都没动一下,淡声道,“拿下。”
冲撞御驾是死罪,这也不必来回禀他。
苏展的声音却突然怪异起来,“是是几位小公子跟雅言小姐。”
傅应绝捏着书卷的手略一用力,终于慢悠悠地抬起了眼。
此时,外头也传来了一道极熟悉的哭嚎,“别杀我嗷!大哥大哥!爹,不是,陛下——”
傅应绝唇角抽了抽。
放下书,掀了帘子正要出去,自家闺女已经先他一步在外头情真意切地咋呼起来了。
“小,小蔚!”
傅锦梨被人抱下车,还没站稳已经先一步跑了出去。
她路走得都磕磕巴巴,跑起来更是一颠一颠地,嘚啵嘚啵小短腿交替迈个不停。
看不见人,就跟着声音找。
终于在绕着马车又转了一圈之后,才昏着脑袋看见了前方一见着她就流下两行清泪的小尉。
几月不见,薛福蔚是越发圆润了。
小胖子撒丫子就跑来接他大哥,却叫侍卫死死拦住,小胖子嚎得更伤心了,活像死了亲爹。
“我的大哥,哇呀呀呀——你叫我跟大哥相见不相识。”
“陛下啊——你骗我骗得好苦呀,不是说,去两日就来吗,这都几百日了,呜呜哇~”
薛福蔚是双手巴在侍卫的腰间,用了牛劲往这头冲,但是无甚作用。
就在他身侧,还站着四个人。
季楚已经被咋呼得受不了,退开了两步,唐衍跟祁扬没有上去扒拉人,但也紧紧注视着从马车后晕乎乎冒出来的傅锦梨。
至于丁雅言。
她直接是双手拉在了侍卫腰间的刀柄上,动作看着不友好,但眼睛却是越过了侍卫,眼巴巴地落在了傅锦梨身上。
在瞧见她的那一刻,沉郁的小姑娘,连眉头都舒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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