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愿意说,傅应绝也不见得想听,侧了侧头,就有士兵上前来。
吩咐道,“关起来。”
眼皮撩起,看向左右挣扎着的和尚,无动于衷,甚至还要掀唇玩笑似地警告。
“别想跑,我能逮到你的。”
和尚最后也只得消停下来,安安分分叫士兵带走了。
只是走出去几里地了,他忽然就回过了头。
那对站在院子里的父女俩已经看不到身影,那栋小院子也从视线里慢慢移出。
“看什么呢!”
士兵见他望得出神,眼底很深,表情也渐渐凝重起来。
当即就将他身子转回来,呵斥一声。
和尚也连忙回神,又掐科打诨地闹起来。
此是大事在即,傅应绝也分不出手来找他的麻烦,只叫人严加看管,待事了,有他好一通闹的。
处理了这一茬,傅应绝就毫不客气地将傅锦梨扔给了小全子跟竹青。
看着案上的堪舆图跟淮川的简易地形盘,他肚子里的黑水自动就开始咕噜咕噜冒泡。
唤了人上来,吩咐道,“让人将库房里的东西拉出来,套上车,追上周意然。”
库房里放的东西,全是都是傅应绝这一路走来的战果,满满当当大大箱大箱的药材铁器。
一多半都是裴风“慷慨”相送。
而另一头的周意然也顺利地入淮川境内,不出两日,就能入城。
门户大开,又眼线全无,就算是敌军大营,对他而言也如入无人之境。
但是虽说两人沆瀣一气,也不能全然松懈,表面功夫还是得装上一装。
大军就驻扎在行云岗下,山上土匪也不能闲着,不时就拎着棍棒,下山去装模作样地闹一通。
那边也得配合呀,军阵架势摆开来,呼呼呵呵两下,就当是练兵了。
好几万人,那声音出来可不是小动静,打打杀杀地,又是斧钺刀枪激烈碰撞。
山外有无意靠近的人一听,吓得转头遁走!
一归家去,就是后怕地好一通宣扬。
诸如两方人马拼杀得你死我活,惨叫连连迭起,就是在山外头都能闻到那扑鼻的血腥味儿!
战火的风声一起,急得团团转的就是周边百姓,全都一家老小包袱款款就要往外地避难。
不光是淮川城外的跑,就连城内的也想溜。
都想趁着现在战火还没烧过去,趁早捡一条小命。
可朱妄语老早就将城门堵了,出不去也没人进得来。
“少爷,这这……只是戒严,要不了这么大力度吧。”
朱妄语冷哼一声,“你懂什么,打仗最忌轻敌,周意然可不是那些不入流的能挡得住的。”
“别是跟条滑头小蛇一样,悄悄凿了暗道溜进来,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出不了城怎么了,我这淮川城,可不是这么好攻的!好好待在城里还怕保不住他们小命。”
站在城墙上的男子长了一双极其阴柔的眼,眼下一片青黑。
正是淮川反军如今的主将朱妄语。
他看着城墙下的乌压压闹着的人群,狠狠的一甩袖,又烦闷起来。
厉声问一旁的下属,“啸云庄的东西怎么还没送来,还有那姓李的,都死了不成!”
眼看打仗在即,他们物资都没送来。
没了源头,行云岗那边的土匪又在等着他一车一车地拉送过去。
到时候城里的存货全给了他们,他自己的士兵们还要不要粮药了,供应不上他仗还怎么打。
下属赶紧答,“已经有人前去接应了,怕是在路上隐匿行踪耽搁了脚程。”
朱妄语又问,“行云岗那边当真是打得激烈?”
“是,就连周边百姓都被里面动静吓跑了,一路过去随处可见的残肢断骨。”
朱妄语满意,“很好,不枉费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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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循序渐进,傅锦梨几乎否感受不到丝毫临站的紧张。
就是周周哥哥,小粽子跟小裴哥都走了,留她一颗梨子顶着傅应绝的喜怒哀乐,有些费梨。
不过她最近又找到了好玩。
重重把守的小屋子里,关了个头发掉光光,整晚整晚鬼哭狼嚎的大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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