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来了,大家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最显著者当为孩子爹。
傅应绝原本只需要伺候一个祖宗的,现在成了俩。
傅弟弟虽然粘他姐,但是这种器物化人或许都有些通病的——灵智难开。
他不是笨,只是不懂人的感知与情绪。
像
缩小版的落安(刚出世版)。
他太小,走路慢,反应慢,说话慢。
不能同傅锦梨去学宫,毕竟一个家庭有一个混子在里头混日子已然足够,再多就不礼貌了。
还认人,不姓傅的他不挨。
傅锦梨是大忙人,傅应绝这个皇帝反而成了得天独厚的带娃人。
傅弟弟安静,不像他姐姐。
找个地儿一坐,能待一上午,傅应绝带着也不难。
只是偶尔还是苦恼的,
因为傅弟弟会问——
“爹,姐姐?”
傅应绝看着报书一目十行,头也没抬,回道,“早着呢,你睡一觉。”
“哦。”
傅弟弟被打发走了。
过一会儿,他又来——
“爹,姐姐?”
傅应绝:“你睡会儿。”
他就真去睡觉了,中极殿后头有憩室,原本是属于傅应绝的,现在里头加了两张小塌。
一个粉的,一个青的。
小男孩儿慢吞吞地走进后室。
先是费劲地转着眼睛跟脑子先将里头的东西都看个全。
黑的,爹!
粉的,姐!
青的,弟弟!
【橙子:尽力啦(哭)】
傅应绝的那个床是大一号的,上头零零散散摆着些傅锦梨的小玩意儿。
傅弟弟走过去,往上巴拉,将散落在爹床上的东西都巴拉在一堆,呵护备至地抱在怀里。
他一个人时不喜欢说话,就小声地啊呀了一句。
嘴角小幅度上扬,
抱着这一团,他艰难地挪到了傅锦梨的小床边。
哗啦!
将什么玩儿的,摆的,好看的,都放在了上去。
再小心地一个个摆放好,小手轻轻地每一个都拍一下。
期间,他自己的小床阻碍了他的行动,被毫不留情一屁墩顶开,又仔仔细细地去照看姐姐的玩具。
傅应绝半天没听见他动静,不太放心。
放轻脚步走去,在隔门处瞅了眼。
傅弟弟已经半趴在傅锦梨床上睡着了,小手捏成拳头还攥着个布老虎。
他的小床则不晓得被他多大劲儿踹得东倒西歪地,扶都不扶。
傅应绝:
当爹的恨铁不成钢:“她天天收拾你,你倒是护她得很。”
小孩儿下手没有轻重,傅锦梨对棉花坨坨的爱拳拳到肉,也好在是以前真是团棉花,不像现在有血有肉。
傅应绝放慢脚步,将地上的人抱起来。
小是真的小,轻飘飘地。
傅弟弟没醒,还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睡得更香了。
“”
傅应绝将人塞进他自己的小床上,脸上表情不耐烦得很,手上还是老实地给他盖上被子。
傅弟弟的睡姿比他姐好,缩在被子里就不动了。
睡着了不像小木头,脸蛋软软地倒真像棉花。
他安安静静,手里的布老虎拿不下来,被他宝贝似地笼在怀里。
傅应绝就垂首立在他的小床边,多看了两眼那布老虎。
憨憨地,
傅锦梨的玩具都跟她一样。
和煦的日光从身后的窗缝里打进来,为他笼了一层朦胧的轮廓,傅应绝看着小孩儿安详的睡姿,思绪竟有些出走。
每每傅弟弟问他,姐姐在哪儿时,傅应绝总能想起一段不算太好的回忆。
那时也只有他,跟尚还是团棉花的玩偶。
也是这样日日夜夜地等啊,等一个不知归期的孩子。
那时的等待是无望的。
现在的等待
或许再过小半个时辰,神神气气的胖丫头就会从外头挎着小包回来,一头栽到他身上,小嘴巴巴地告状。
傅应绝想着,这样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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