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客的话让我很崩溃,脚下踉跄,却要强忍着不能栽倒。
尽管已经猜到整件事中,母亲可能也参与其中,我的记忆更是出了严重问题,但万没想到这1切还真和陈桦生有关。
所谓虎毒还不食子呢,我就不信陈桦生心是铁打的。他的目的是什么?长生?或者福地?可无论是什么,能与家人、至亲比么?
渐渐的,头脑冷静下来,郁积在心里的那种痛也缓解好多。
他做得出来!这是我对陈桦生的评价。如果图谋不巨,他至于如此么大费周章吗?
“说,把你知道都说出来!我母亲到底怎么了?”
大致酝酿1下情绪,梳理思路,丁客这才继续往下,说出了自己知道的1切。
……
时间重回到我被陈桦生带着,见了药息决。自那时开始,他的计划已经启动了。
药家人的阴毒在陈桦生计算之内,可他偏偏把亲儿子送过去,除了续命外,更多在为计划做铺垫,目标竟然是药家所属的8目刘。
但这个局究竟真实的情况怎么样,以丁客这种人来说,根本就不清楚真相,能知道这些还是陈桦生不得不让其明白的,多余1点都没有。
之后的陈桦生如所有人获悉的1样,彻底消失了。
除了极少数人,比如奈落这样的,明白他还活着外,更多人都以为陈桦生死于12?30号大案。
可即便奈落有竹邑族内族的势力为后盾,还确定陈桦生活着,却依然找不到他的行踪,因此不得不明着照顾好其妻和子女,暗中监视。
这1晃就是十多年,当陈桦生再次出现,早已开始的计划进入高潮,是我因汤家人而初次接触到了此事。尽管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冰山1角罢了。
1个掌握着上帝视角的男人,最先抛出来的,是巫氏1族的女孩,再就是石勒的地下墓室。
料定汤家人的谨慎,以及药家的名头,果然事情开始围绕着我发展,甚至连蛰伏了多年的各大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其中最大的目标是竹邑族。
“我母亲又是什么角色?我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夫人是被我带来,安……安置进病院的。”
“什么?!!”我又抓住丁客,以为自己听错了。
原来送我母亲过来的是丁客,而他之前不过是溜街串巷,喜欢到处捡漏的文物混子,认识陈桦生也是机缘巧合,是他最落魄的时候,陈桦生就是“希望”。
“现在看,当时我让债主打死也好过跟你爹混,简直是地狱啊!这些年里我就像狗腿子到处奔波,按照他的指示辗转在各方势力中,不是挑拨离间,就是送消息,没个完!好不容易等到带你母亲来这,他说1切快要结束了,但没想到……”
1下抱住脑袋,十指用力抓着自己头发,看得出他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原本的病院再正常不过了,是为治疗特殊群体而准备。你母亲被送进去,本以为是借此能躲避各方耳目,可没想到,生生给逼成了疯子!”
他看向我,有话不吐不快,于是在我的几番劝导下,才终于道出其中苦水,而这事与我的记忆又有直接关系;就是在病院的某处,藏有记录着陈桦生全盘计划和完全打开我记忆方法的笔记。我母亲正是为保护那本笔记,才被安置在此的。
只不过中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就是药息决曾陪同我1起过来这里,见到过我的母亲。
那时我母亲已经疯了,因为什么,连丁客都不清楚。只是等他接到通知赶来时,人已经疯的很厉害,就连陈桦生的那本笔记在哪也记不起来了。
之所以我时常会在脑中,见到1个捆敷在床上的疯女人,无时无刻不是声嘶力竭地吼叫;而初时到老房子里见到幻觉,会想到伊丽莎白疗养院等等,全是因为见到我母亲造成的。
1个不足十岁的孩子,被自己的母亲吓傻了,如果被陈桦生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药息决对我用了药家奇术,将这段记忆抹除,才避免了麻烦。但没想到与陈桦生篡改我记忆这件事起了冲突,才导致如今大脑的混乱。
说到这他看看我,嘟囔了1句:“看来药家的本事也不怎样,到头来被抹去的记忆仍然存在。就像陈桦生说的,当记忆恢复的时候,笔记也该是现世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