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和尚又提起老头子时,我脑中残存的星星点点碎片便开始逐渐融合,意识整个被回忆牵引着,完全不受控制。
老头子的死让人猝不及防,甚至不知道背后的原因。
回忆当时我能做的,只是呆傻地看着他的尸体。
由于事情太过突然,心中没有半分准备,大脑更是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所以我始终没哭,1直到有村民经过看到了那惨状,这才大叫着找人去了。
从那时开始,在这世上我真正变成了孤00的1个人。没有家可回,没有满面笑容等待我的亲人,似乎自己此刻是不是真的存在都成问题。
1股黑暗的气息压迫过来,更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村民没有赶到前,我用弱小的身躯,拖动老头子的尸体消失了。等到意识重新恢复时,我已经走在了不知名的路上,开始了流浪的生活。
当时唯1还陪伴着我的,只有老头子的药箱再无其他。
现在被和尚问起老头子埋在哪,我的大脑中嗡嗡乱想,儿时的记忆开始变得不再稳定,正面临崩塌的危险。
是了,我竟然失去了那段记忆,根本想不起老头子最后被葬在哪儿。又或者是记忆混乱,老头子是不是由最后赶来的村民们埋葬的?我不知道,根本就弄不清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看到我表情不对,和尚预感到了什么,马上大笑着岔开了话题,同时也把丁客带来的消息给藏了起来,故意推杯换盏,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
时间来到后半夜,丁客不胜酒力,被和尚灌得已经找不着北了。
没办法,他只能扶着丁客回去,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的典型案例。
当两人走后,也喝了不少酒的我头疼欲裂,只得躺在床上,不让眼前的1切摇晃的太过剧烈。
慢慢的,视线开始越来越模糊,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我已经睡着了。
只不过睡得并不踏实,人似乎进到了1个封闭的空间,4周1片漆黑,更没有空气流通。
在我想要大叫的时候,忽然有人抓牢了我的手腕,而且越来越用力,简直疼入骨髓。
“你是谁?放开我,快放手、放手啊!”
我努力叫喊着,希望得到其他人的帮助,或者借此喝退对方也可以。
但无论我怎么叫喊,那只手仍旧不松开半点,甚至被抓牢的手腕腕骨跟着发出了轻微的卡吧声。继续下去,这只手恐怕就要废了。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利用牙齿去咬对方,希望能把他驱走。
主意已定也不多等,我马上俯下身子张嘴猛咬对方的手。
当牙齿接触到对方的皮肤,正要用力闭合时,只听咔咔两声,漆黑的环境1下变得通明起来。强光更是刺着我的眼睛,想睁也睁不开,只好抬手挡着,尽可能躲避那强光的照射。
片刻后终于适应了这光线,等我定睛1看,发现自己是在1个逼仄的房间里,身旁还有张病床。
更诡异的是刚才紧抓着我不放的手的主人,是1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躺在病床上,身穿白色病号服,被4条皮带捆住身体,就连手脚也被绑在了床上。能抓住我,就因为我距离床边,距离她的手太近,这才遭了老罪。
等我看清那女人的样貌时微微1惊。我见过她!似乎之前昏迷时,就曾与她有过1面之缘。她究竟是谁呢?为什么总在我梦中出现?这人似乎是个疯子。
瞧这女人咬牙瞪眼的模样就觉得可怕,但我还要强忍着惧意,恳求她放开自己。
可无论我如何好言相劝,对方都不为所动,依旧狠狠地盯着我,手更是没有松开的意思。
渐渐的,我也失去了耐心,1股子怨念和愤恨如脱缰野马般冲出,于是开始朝女人吼叫起来。
不过很奇怪,无论我怎么用力张嘴,声音竟离奇消失了。能感觉到自己1下下张嘴吼叫,表达现在糟糕的心情,但始终听不到任何声响。到底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声带的问题呢?
此时再看那女人,她竟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