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天气逐渐转凉。
只是青州位置偏南,就算冷也不会像京都那样寒风呼号,大雪纷飞。
越临近生产,云初念还没太大反应,倒是陆氏和萧云祁越来越紧张。
陆氏说最后一月随时可能会发作,所以早早就重金找了身家清白干净的稳婆和奶妈住在侯府,避免关键时刻着急忙慌找不到人的情况出现。
萧云祁也战战兢兢的,每天跟条尾巴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生怕自己一分钟没看见她,就出了什么闪失。
他不累,云初念倒先累了。
云初念看着小心翼翼跟在自己后面的萧云祁,顿足没好气的碎碎念:“算算日子,还有二十多天才满十个月呢!都说瓜熟蒂落,这时间都还没到,你何必这么紧张呢?搞的我也跟着一起紧张了。”
萧云祁目光幽怨的看她:“你是大夫,分明知道理论和实际是两码事,多得是妇人过了九个月就提前发作的,又何必诓我?”
“……”云初念一时无言,小声嘟囔:“头胎没受外力刺激,也鲜少有提前二十多天的吧?”
“少不代表没有!”他振振有词。
云初念偃旗息鼓。
又走了几步,她突然兴奋的拉着萧云祁的衣袖:“反正有你在,不如你陪我出去逛逛吧?我听说桥头那边来了一个海外的戏团,玩的都是海外的那种很新奇的马戏,最近在城里非常受追捧。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萧云祁下意识皱眉:“人太多了,我怕你受伤,不如等生完孩子再去看好不好?”
云初念噘嘴不乐意了:“可是我听说他们只在青州停留一个月,就要去下一个地方了。那会儿我月子都还没出呢!”
“你想看还不简单?我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在青州多待两个月,等你出了月子,去看完了再放人离开。”
云初念噗嗤一声笑起来:“哪有你这样财大气粗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闷闷不乐的说:“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马戏团的人太多,我们就去别处,喝喝茶,游游湖,什么都好,只要能出门散散心就行了。”
虽然见多了大场面,可她在这件事情上也会紧张。
尤其母亲当年就是因为难产而死,给她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以至于越临近生产,她的心里就越慌乱。
萧云祁和陆氏表现的越小心翼翼
,她就越紧张。
可是怕身边人也跟着一起担心,所以她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萧云祁一怔。
很快他就意识到云初念今日的反常从何而来。
迟疑几秒后,他伸手摸了摸云初念的头,满眼歉意:“抱歉,是我疏忽了!”
“走吧!”
“嗯?”
“不是想出去散心吗?我带你去!”
云初念瞬间展颜,忙不迭点头。
马戏团一天只表演两场,下午一场,晚上一场。
她们去的不太凑巧,下午这场已经开场一会儿了,座无虚席。
萧云祁不想让云初念失望,一掷千金在楼上找人买下一个看台,对方本来不想让位,但知道转让的是云初念时,很爽快的就同意了,还不愿意收萧云祁的钱。
“表姑娘是我们青州百姓的大恩人,别说让一个房间给她了,就是让这么多人全部清场,那都是应该的。”
表演非常精彩,百姓们不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