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皮外伤虽然好了,但腿上和手臂上的骨折让他这几个月内连自如的行动都是个问题。
“这怎么能怨你呢?对方时间比我们更充裕,算准了这一点才动的手。但我们虽然受制于人,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打赢这场仗。”
裴承骁现在的思绪完全被颓丧和懊恼占据,他沮丧的问:“怎么打?你刚才也听到了,对方有五万人。而我们就算将衙门的捕快,以及巡防队的人一并加上,也不过才近千人。”
一千对五万,要怎么才能打赢?
而且,这些人并未经过训练,就是一盘散沙。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饶是他带兵打仗再厉害,面对这样的局面,也只觉得前途一片渺茫。
云初念深呼吸一口。
这些日子以来,表哥虽然面上一直表现的跟个没事人一样,但云初念能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这副破败的身躯是如何的颓丧。
她知道他难过,却没有想到他意志消沉,竟连心气也被磨灭了。
她有些生气,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她硬着心肠,冷声说:“所以呢?你要不战而屈人之兵了吗?”
“我当然没有这样想!”裴承骁连忙震
声反对,胀红着脸说:“我就算成了一个废人,那也还是青州的将士,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拿剑抗争到最后。只是……”
他的声音又软化下来:“城里太危险了,这一战胜算渺茫,我想让你去安全的地方。”
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但他不想让云初念留在这里一起送死。
云初念皱眉,目光幽幽的看着他,抿唇许久没有说话。
外面雨势变小,天色也逐渐变得明亮。
云初念望着檐下的风铃,过了许久后,她突然冷声开口:“玄逸!”
“少夫人!”
玄逸一直守在暗处,听到她的呼唤,身形如鬼魅一般冒了出来。
云初念板着脸,面无表情的说:“表少爷行动不便,你带他离开侯府,找个安全的地方将他藏起来。不能让任何人找到他!”
“是!”
对她的命令,玄逸一点也不质疑,直接就答应了。
裴承骁瞠目结舌。
他以为云初念是在说笑,没想到玄逸直接动手要把他扛走。裴承骁胀红了脸一巴掌拍开玄逸的手,皱眉怒斥:“你想做什么?”
“表哥,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如果我是南疆人,我会命令
安插在城里的眼线在最短的时间内绑架你,以此来威胁城里的守将开城门。为了避免这样腹背受敌的事情发生,所以要委屈委屈你吃点苦头了。”
“我不走!我是青州的将士,就算死也该死在战场上,怎么能做一个逃兵?我要是一走了之,谁来指挥他们迎敌?”
她的推测很有道理,但他不能离开。
“放心,我会留下来,带领大家守卫青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