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念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她今日摒弃了马车,而是张扬的骑在马上高调的路过往昔繁华的街道。
和初到天回镇时见到的惨状不同,幽州城内虽然也一片萧条,但至少路上没有见到正在腐败的尸体。
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但云初念知道在那些紧闭的门扉后面,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玄逸等人紧紧跟在她身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死死的防备着各个角落。生怕有人冒出来刺杀云初念。
如此,一行人到了东门菜市的刑场上。
赵利及其下属被绑在刑场上,跪了几排,云初念坐在上方,手里翻着一本医书,一直没有说话。
毒辣的日头晒得人头晕目眩,赵利没一会儿就被晒得口干舌燥。
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云初念有挪地方的打算,原本藏在暗处的赵利妻儿终于忍耐不住,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哀嚎一声便哭喊着朝赵利奔去。
还未靠近,就被侍卫拦了下来。
“大人!您这一生为了幽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到底是犯了谁的事,竟让那黑心肝的人这样对待您?”
她就差指着云初念的鼻子臭骂了。
来的
人衣着光鲜亮丽,仿佛和那些形同枯槁的百姓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一看就是没有因为瘟疫吃过任何苦的样子。
云初念皱眉,心生厌恶,疾言厉色的呵斥:“打出去!”
“住手!”赵利的夫人见人真要动手,她尖叫一声,往后退开几步,直到确保自己有人保护,不会被打后她才高声质问:“大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夫君乃是朝廷命官,你胆敢这样对他,我已经让人往京城递了奏折,参你一本。到时候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云初念轻笑:“我倒真怕你不敢写这一份奏折!”
云初念把医书放到一边,好笑的看着她:“赵利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按理说,现在应该把你也绑起来,等待午时处斩!”
赵利夫人心惊,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这会儿离午时也就半个时辰左右了,这个女人口中的‘处斩’是不是认真的?
云初念慢条斯理的说:“不过,念及你并非朝廷命官才放你一马。若你再敢在此大放厥词,那我不介意让他们把你们一家子全部绑起来。用你们的血来为那些因为赵利的野心而枉死的百姓祭奠
!”
说着,她抬起手,就要下令绑人。
云初念的表情不似作假,而且赵利做的那些事情她心里也门清,所以她一时只觉得心虚。
她也不敢再去看赵利,低垂着脑袋缩了缩脖子,只想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偏偏儿子不懂事,十一二岁的小孩儿,还什么都不知道,见她闭了嘴,咋咋呼呼的喊着要救父亲。
“要死啦!”赵利的夫人用力打了他一巴掌:“你爹找死,你也想跟着一起去送死是吧?赶紧和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