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祁接了过来,只一眼,他就拧紧眉毛,周围围绕着一股欲杀人的戾气。
但他暴躁的情绪转瞬即逝,沉溺在思绪中的景仁帝并没有捕捉到。
“这腰牌上的是北凉皇室专用的纹路。”
景仁帝错愕的抬头,面容有一瞬的狰狞:“你是说北凉贼心不死,还想和南疆勾结起来吗?”
大周和北凉是世仇,北凉因地势的原因,不如大周富饶,尤其是冬日大雪封山时,北凉多会靠骚扰大周打秋风渡过漫长的冬日,所以也不怪他会这样想。
“微臣不知,只是不排除会有这样的情况。”萧云祁垂眸,掩下眼中复杂的情绪,提醒他:“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揪出朝廷勾结外贼的叛贼,否则,继续让他们这样里外勾结,恐怕国将不国啊。”
他说的道理景仁帝如何不明白?
他眉毛几乎拧成一道死结,阴恻恻的盯着韦舟:“你既查到是朝廷的人,那总得有线索支撑你这个判断吧?把你查出来的消息都说来朕听听。”
韦舟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硬着头皮说:“因为他们之间的信件往来是随着驿站呈递的奏折一并送到京都的。在忠毅侯受伤前两个月,这些信件便放弃
了这个渠道寄送,不知送到哪里去了。”
他越说,景仁帝的脸色越难看。
“混账!!”景仁帝暴怒,一把将桌上的奏折扫落在地,御书房内的宫女太监乌泱泱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这群无法无天的逆臣贼子,当朕死了是吗?竟敢如此藐视朕。”
这些信夹在奏折中掩人耳目,到了京都后再送到那人府上,这一路上不知买通了多少人帮忙掩护,这些人全部都是大周的蛀虫!
“查!必须给朕彻查!”景仁帝怒不可遏,气的额头青筋暴跳,他指着萧云祁恨声说:“你马上暗中带人去青州,顺着线索给朕好好的查清楚,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勾结南疆,若是有人胆敢反抗,不配合调查,朕允许你先斩后奏!”
说完,他又指了指韦舟:“你随他一起去。”
韦舟虽然断了一条腿,但他对这件事情更为熟悉,有他帮衬,萧云祁的调查也能顺利一些。
这给到的权利实在是非常诱人。
但萧云祁却眉头都不曾动一下,面无表情的拒绝:“皇上,微臣戴罪之身,恐怕不适合去青州执行这么重要的公务。”
“什么戴罪之身?你怎么会是戴罪之身呢?”景仁
帝故意装傻,仿佛先前申斥萧云祁的另有其人一样。
萧云祁似笑非笑,提醒他:“青州的事情固然紧要,但蜀地的事情也也不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下定论。”
景仁帝脸上的笑容隐没,厉眸微眯,冷声问:“你是要威胁朕吗?”
“微臣不敢!只是皇上也不该听信那些一面之词。正巧微臣之前调查一桩旧案,也派了人去蜀地收集证据,他们带回来不少有意思的消息,我想皇上还是应该先看看这些东西再下定论比较好。”
“什么东西?”
萧云祁将自己带进宫的一叠证据呈到他面前,然后才说:“宣王去了蜀地后和靖王来往密切,探子在他所住的那个院子找到了三条密道,其中一条密道通往靖王府。皇上难道觉得这只是巧合吗?”
景仁帝:“……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说靖王才是和宣王合伙谋反的逆贼吗?”
一听到这件事情和靖王有关,他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不悦起来。
尽管萧云祁早已知道了他心有偏袒,此刻仍旧暗暗叹了口气:“皇上明察!一应证据皆已在此,是非曲直皇上一看便知。”
景仁帝漫不经心的随意翻了翻面前的一叠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