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念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
她很有分寸。
旁的事情她可以帮忙出谋划策,但一旦涉及战争,那就不是自己能随意插嘴的了。
镇国公才是主帅,萧云祁是代他的职位,若无这两人的同意,自己贸然插嘴,引起有心人的算计,必定会给日后埋下祸根。
况且,以萧云祁父子的能力,自己那点浅薄的兵法完全是班门弄斧。
“抱歉!之前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了,只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私的以为瞒着你是为你好,却忘了设身处地为你考虑,是我考虑不周。”
萧云祁的声音很轻,低沉和缓。
他并没有因为时间过去这么久试图将此事蒙混过关,当做争执不曾发生过,而是开诚布公,非常郑重的再次向云初念道歉。
她手上的每一处伤口都令萧云祁心如刀绞。
一想到她不顾安危,历经千辛万苦找到自己后,得到的却是自己自以为是的欺骗,萧云祁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云初念将头贴在他的背上,收紧了搂他脖子的手,有些委屈的说:“下不为例!”
“好!”
“我好困。”
“再睡会儿。”
“但是一直背着我会不会很累?”
“只
恨这段路还不够长,恨不得一路背着你回京都才好。”
云初念闷声笑了起来:“就你会说好听话。”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没过多一会儿,已经完全安静下来,只余下清浅的呼吸声。
萧云祁嘴角缓缓勾起,将她往上掂了掂,步伐更稳了一些。
又过了十天,他们终于绕开人烟,越过昌邑国的边境和李钰汇合。
萧云祁安排了一队武功高强的精兵,护送她和镇国公先回军营。
而他和李钰要留下来为那些在此次埋伏中亡故的将士们报仇。
此处离荆州军营很近,快马加鞭第二天他们就到了。
军营里的人早就接到了斥候传回的信,早早侯在外面,看到镇国公佝偻着身子从马车上下来,那些跟了他几十年的老将们一个个热泪盈眶,抱拳半跪在地上,向他行礼。
萧震山也老泪纵横。
他带兵打仗多年,还从未经历过如此耻辱的败仗。
虽说这次是军中出了叛徒,才会导致遇伏,但这也是自己疏忽大意才没有察觉到叛徒的存在。
想到那葬身黄泉的几万将士,他只觉无言面对这些全心信任自己的部下。
“对不起!我愧对大家的信任,害死了这么多将士。”他解下头顶的帽子,
撩起衣袍就要颤巍巍的跪下来。
其余人大骇,连忙上前扶起他。
“将军折煞我等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您守卫荆州平安几十载,怎么能因为一次小小的失利就将责任全部归咎于您一人的身上呢?况且,我们已经收到世子传回来的信件,知道你们歼灭了昌邑国几万兵马,这当是大功一件。就算皇上要责罚您,功过相抵,也不会为难您的。”
这些武将多是直性子,说话不受约束惯了,所以此时也敢大剌剌的妄议皇帝。
萧震山叹息一声,没有反驳他的话,只将忧虑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