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惊呼:“大.大大……大胆!!你竟敢伤害太子殿下!”
他想要拉开云初念,但手还没碰到人,就被太子一声厉呵吓得不敢动弹。
大量失血让拓跋聿本就蜡黄的脸色更加青灰。
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但仍旧强撑着没有晕厥过去,哑声说:“不准……无礼!”
拓跋聿的状态实在太糟糕,云初念只能在接了半碗血后就停下来,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满口遗憾的说:“你好好养一养,三天后我还需要半碗。”
拓跋聿点头,温润如玉的笑道:“好!”
旁边的内侍敢怒不敢言。
看拓跋聿这么配合,云初念便也大发善心的向他解释:“这毒有些复杂,是好几种毒物混合而成,要解毒是个非常漫长的过程。眼下大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给你马上治好,我能做的也只有让你暂时活着。”
“不过,毒已入心肺,接下来的每一日都会比之前还要痛苦十倍百倍,就算我在药方中给你加入止痛的药剂也于事无补。你扛的过去那就能活,扛不过去那就怨不得我了。”
“不知道你这副瘦弱的小身板能扛几天。”
拓跋聿:“尽力而为。”
不过他的‘尽力’显然有些费劲,刚说完这几个字,他立马又咳的撕心裂肺,差点背过气去。
内侍赶紧给他喝水,帮忙顺气。
云初念没有继续打扰他,专心坐下来写药方。
写完后,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才递给内侍,让她照方抓药。
正要再交代几句注意事项,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接着一个蓄满络腮胡,身材魁梧的粗犷汉子从外面闯进来。
他的左眼之下有一道一指长的伤疤,这让他本就粗狂的面容更显出几分令人胆寒的匪气。
他想要直接闯进来找拓跋聿,但还没来得及进来,就被外面的梅玄机先拦了下来。
梅玄机满脸不悦的问:“你怎么来这里了?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如非必要,不要随便来惊扰太子殿下吗?”
刚刚还很嚣张,和管家拉扯半天的人自知理亏,丧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猛地灌了一大口茶水,然后才恶声恶气的说:“你想骂就骂吧,随便你们之后要怎么办,反正地牢那人我不去审问了。”
“怎么回事?”
他窝了一肚子火,这会儿被梅玄机一问终于忍不住了,骂骂咧咧的说了几
句粗口然后才说:“他们大周的人一个个都是硬骨头,软硬不吃,我好话也说了,牢里那些酷刑我也一个个都给他试了,但他就跟个蚌壳一样,宁死不开口。我现在多和他待一秒,都怕自己火气上来一刀捅死他。”
梅玄机脸色铁青,没想到他是来找自己罢工的,不禁头疼的怒问:“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正是人手紧缺的时候,你现在撂挑子让我去哪里找信得过的人接手?”
“但我是真的受不了了,你都不知道那个……”
“闭嘴!”
梅玄机突然开口,恼怒的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他似乎是才想起来云初念还在里间,下意识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拓跋聿已经止住了咳嗽声,这会儿偌大一个卧房,安静的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