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放下手中的鱼竿,素手一撑,利落的站在栏杆上,回头居高临下的望着陈彦,似笑非笑的说:“你这么聪明,先前我倒是小看了你。”
“三姑娘谬赞了。”
池畔的风很大,吹得她宽大的袖袍猎猎作响,那瘦弱的身躯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飘走。
偏她还浑然未觉自己的危险,在围栏上来回走动了两步:“那梅玄机让你给我带什么话了?”
栏杆之上太狭窄,她每走一步陈彦都觉得心惊胆战,害怕她失足掉下去。
他眉头紧蹙,沉声说:“你先下来再说。”
云初念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又抬头看了看陈彦,突然玩心骤起,往外探出一只脚。
陈彦登时往前踏出两步。
云初念收回脚,从围栏上跳下来,绕着陈彦走了两圈,很是不解的说:“我总觉得你有些奇怪。”
陈彦面色不动:“属下不明白三姑娘的意思。”
云初念
突然向他伸手,想要触碰他。
但她的指尖还没碰到陈彦的下巴,陈彦就已经往后急退了几步,疾言厉色的问:“三姑娘这是作何?“
云初念悻悻的收回手,扶额轻笑:“是我自己魔怔了!你走吧。”
有那么一瞬间,看着陈彦一闪而过的着急神色,她竟然升起一股熟悉之感。
她也不想知道梅玄机让他带回来什么话,只说:“既然梅玄机问起,你就回去告诉他,我已经知道太子中的是什么毒了。只是解药还有几味把握不准,尚且还需要多些日子研究,让他别催。”
等陈彦一走,云初念又叫来一个小厮:“太子的病牵动着北凉全国百姓的心,如此大喜之事自然要与民同欢,所以你想办法把我已经配出解药这个消息放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说着,她递给他一锭银子和一张清单:”这单子上就是我之后需要用到的药材,你帮我将这张单子交给药铺掌柜,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配齐送过来。账记在梅玄机的头上。”
换言之,这锭银子就是给他的辛苦跑路费。
小厮大喜过望,连忙将银子揣进怀里:“姑娘放心,奴才务必将此事传的人尽皆知。”
他接过清单简
单看了一眼,正要离开,又有些犹豫的折返回来,谨慎的问云初念:“姑娘这清单上是否写错了?”
云初念挑眉,不动声色的问:“可有哪里有问题?”
小厮挠挠头:“姑娘您有所不知,这座府邸的上一任主人乃是太医院的大人,因卷入后宫争斗,被判了个抄家流放的罪责。以前大人闲暇无事,便喜欢教府中奴仆认草药。蒙他的恩情,府里的人大多识得一些简单的医理,所以奴才方才简单一看,认出这清单中有好几味药都是穿肠毒药,这……真的能给殿下吃吗?”
他只是帮云初念办事,好以后将自己的籍契拿回来,若再能跑腿赚些钱那就更好了。
可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帮着云初念干谋害太子的勾当。
所以眼下他有些踟蹰,不敢将这张清单拿出府。
云初念微微蹙眉,在心里暗骂了梅玄机一句老狐狸。
难怪他会把自己带到这里来暂住,想来他也知道这府中的人是略懂医理的,若自己真敢在这里搞什么猫腻,这些人自能察觉出端倪,向他汇报邀功。
他先前故意隐瞒了这座府邸前主人的信息,看来就是挖了一个坑在这里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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