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刚才江嫣然在圣前得了这道口谕,王家以为她必定会选王瑨安的。
若两人协同赢了比赛,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求得皇上的恩旨,为两人赐婚。
那可是无上的荣耀。
结果翘首以盼等了半天,只等来江嫣然大张旗鼓找了个相貌平平的侍卫做搭档。
这无异于是直接在王瑨安脸上扇了一巴掌。
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难怪他会阴阳怪气的威胁江嫣然。
不过……
看江嫣然的样子,明显厌恶极了王瑨安。
两人结下这样的恩怨,若真让江嫣然嫁进永安伯府,她的一辈子就毁了。
但这是英国公府的事情,说到底她无法置喙。
云初念既感到愤怒,又觉得悲凉。
一个女人灿烂的人生,或许就因为这样的家族联姻至此蒙上灰尘。
“你看起来好像很担心?”
云初念先是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说不上担心,就是看他有些碍眼。”
她不怕宁十三今日大出风头,她担心的是王瑨安对他怀恨在心,如跗骨之蛆,为了出一口恶气,一直纠缠不休,甩也甩不脱。
那才是麻烦的事情。
“
现在看他碍眼的人可不少。”萧云祁满眼嘲弄。
云初念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永安伯一生清廉,忠君爱国,在公事上无可指摘,但在家族内务上却也难免昏聩。他膝下有一嫡一庶两个儿子,这本也没什么。但偏偏庶子是长子,且非常能干,年纪轻轻就已是盐运使,仅用了不到两年就将原本混乱不堪的西江盐政整肃干净,深受皇上器重。”
“就连他的母亲,也因为他太受皇上器重,被破格封了诰命,转为永安伯的平妻。换言之,名义上来说,原本的庶长子现在已经一跃成为嫡长子。这样前途无量的人又怎么甘心看着伯府的爵位被庸碌无为整日斗鸡走狗的王瑨安承袭呢?”
“嫡长子袭爵名正言顺,但王瑨安和他母亲自然不会同意,所以最近永安伯府正因为袭爵一事闹得鸡犬不宁。”
“王瑨安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想和英国公府结亲,就是想找个靠山好坐稳自己世子的位置。”
“江嫣然先前因被掳走一事声誉受损,所以英国公府不得不被迫将她低嫁给永安伯府。但是在外人看起来,王瑨安娶一个声誉受损的女人是吃了大亏,殊不知他才是捡便宜的那个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英国公府现在再不济
,到底爵位摆在那里,这个靠山足以让他顺顺利利袭爵了。所以,他现在不敢真得罪了江嫣然,你别看他现在敢放狠话,实际上之后他屁也不敢放一个。”
“尤其是在他哥回京都述职的这个当口,他更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否则,一旦被抓到错处,那这爵位就跟他彻底无关了。”
云初念心念一动。
“你说的永安伯的庶长子,难道叫王承安?”
萧云祁满眼诧异:“你竟连他也知道?”
王承安不是京官,又是庶出,之前在京都并不显眼。
云初念面色不改,很平静的解释:“西江盐运使用一招偷天换日的手法瞒天过海,亲自卧底一年拿到贩卖私盐的铁证,一举将西江官场从上到下清理个遍,他的事迹广为人知,我自然也听说过的。不过我知道的有限,先前并不知道他竟是永安伯府的庶长子。
“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假以时日,必成国家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