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交出来!”
“要让我交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她一点没有阶下囚的自觉,反倒因为现在李恪有求于自己便大剌剌的提条件。
李恪沉默了许久,方才阴恻恻的道:“你说!”
“我要先给皇上诊脉,至少让我确定他所患的是什么病症,才能告诉你闻老阁主被我安置在什么地方。”
李恪迟疑。
赵妃在旁边急切的说:“恪儿,别答应她!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她必定是在算计什么。你别上她的当。”
云初念耸肩:“殿下若是不相信我,那就自己派人去找闻老阁主吧。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宫里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能瞒多久,您猜来救驾的援兵还有多久会到呢?”
李恪没办法让翰林院这些誓死效忠景仁帝的人写诏书,自己手下又没有造假高手,贸然伪造甚至最后被发现仍旧会被其他人拉下皇位。
所以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找到闻默闲。
李恪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信云初念一次。
“你们云家一家人的性命现在都掌握在我手里,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招来。我就让你去试试又如何?”
闻言,云初念心
往下沉。
恐怕自己前脚刚进宫,云家后脚就被人包围起来了,其它大臣家里恐怕也差不多的遭遇。
所以李恪才能这么有恃无恐。
他自以为已经拿捏住了众人最在意的东西。
云初念走到龙床边,皇后眼含热泪,握着她的手说:“好孩子,连累你了,你不该趟这潭浑水的。”
“皇后娘娘言重了,前两日蒙璃王大恩,从叛军匪徒手中救下云家几位家眷,便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今日我也必当竭尽全力。“
皇后一愣,眸色微动。
云初念脸上的笑意加深,不着痕迹的向她微微颔首。
皇后眉头一松,她知道云初念这是在暗示自己,璃王在想办法调兵了。
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放松下来。
云初念给景仁帝号了脉,又另外检查了一番,很快就确定了景仁帝所中的是一种叫冰丝草的毒。
这是一味慢性毒药,生长在漠北最苦寒之地,性寒,少量服用影响不大,但若是经年累月的服用则会慢慢蚕食人的身体,令其精神不济。时间长了,被另一味和其相克的春阳草一引,则会在几个时辰内激化其毒性,让服用者倒床不起,四肢慢慢因为剧寒而丧失行动能力,时间一久,连说话眨眼
也做不到,只能做个有思想的活死人。
这毒并非不能解,但要趁早。
若等到药性沿经脉侵入心脏,那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但是现在的局面,很显然没有给她预留太多解毒的时间。
“你就别白费心思了。”李恪闲闲的说:“不出两刻钟,毒入心肺,药石罔效。但就算我现在马上让你去熬制解药,两刻钟内也来不及了。”
他既然答应让她诊脉,自然就有足够的信心确认她不会对自己的计划造成影响。
云初念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心知他说的没错。
但就算只有一成的生机,自己总归要试一试的。
她心一横,摸出腰间的匕首,低声说了一句:“皇上恕罪!”
然后也不等景仁帝说话,直接就在他的手腕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