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夫人一早就接了云远舟差人骑马传回来的消息,携云家一家老小出门迎接。
云远舟刚外任的时候,每年春节还能回来两天,但最近他已连续几年没有回来过了。
云老夫人望眼欲穿,等了许久才终于看到几辆马车从巷尾拐进来,悠悠的走到门口才停下来。
她急切的往前走了几步。
云远舟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
“我儿!”
云老夫人红了眼眶迎上去,颤抖着手想要摸摸儿子,却又害怕面前的人影是自己思念太多生出来的一缕幻影,不敢触碰。
“母亲!”云远舟也泪洒满襟,跪在云老夫人面前,重重的磕了个头,哽咽着说:“这些年,儿子未能在您跟前尽孝,儿子不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母子俩抱着哭成一团。
几辆马车里又陆陆续续下来一些人,一一向云老夫人见礼。
除了二夫人和其女儿外,另还有几个姿色绝佳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
看得出来,云远舟在外任的日子也过的非常滋润潇洒。
“祖母安好!”
二房只有一个女儿云彩蝶,身形纤弱,承袭了其母亲的容
貌和性子,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裙摆轻摇间,好似洛神轻舞,令人心旷神怡。
云兰馨看不惯云彩蝶这番做派,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小声在云初念身边说:“知道的会说她是在向祖母请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向祖母献媚呢。”
云兰馨历来不喜欢二房这个矫揉造作的妹妹。
“好好好!”云老夫人握着云彩蝶的手,连番点头。
距离产生美,对比产生偏爱。
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情,如今她只觉得和家里几个不省心的孙女比起来,云彩蝶真是哪哪儿都好。
见到了孙女,却没有见到朝思夜想的孙子,云老夫人诧异的问:“三郎四郎呢?”
“他们如今已谋了差事,不好随我们一起回来,待往后我在京都站稳了脚跟,再另外想个办法将他们调回来。”
云远舟此次回京是升迁,任都察院御史。
虽然和云远庭一样,都是正二品的官职,但因为都察院乃天子耳目,又兼其可参与重案会审,所以在不少人眼里,御史是要压云远庭这个尚书一头的。
也因此,随云远舟一起回来的人也一个个与有荣焉,仿佛是自己当了官一般,在云家众奴仆面前趾高气扬,好不嚣
张。
不过云老夫人思子心切,对这些事情也并不在意。
“咦?二伯父回来了?”
正聊着,一道惊奇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众人随声音看过去,发现竟然是先前去林州的云景焕云景炎两兄弟回来了。
和二房的意气风发比起来,两兄弟就狼狈落魄多了。
胡子拉碴,耷拉着脑袋,一副恹恹的模样。
一看就是差事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