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奏折已经散落一地,北堂弈就在那里笔直地站着。
看起来应该是跟皇上争吵了一番了。
“这个事儿朕不答应你,东盛你就不管了?”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眶已经红润了。
北堂弈低着头,没有应声说话。又是装死的局面。
皇上看到北堂弈如此,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流出:“你让朕好好想想,滚吧。”
北堂弈的身体这才有了反应,他朝皇上深深地鞠了一躬,低沉道:“父皇,东盛那边儿臣明日就会动身。希望儿臣回来时,能得到父皇的答案。”
他坐回轮椅上,皇上听见熟悉的声音,依然没有转过身,他高声喊道:“魏青!送宣王滚蛋!”
随着魏青打开了门,姜希晗和谷主也站在御书房的门外。
姜希晗看到殿内背着身的皇上和北堂弈周身散落一地的奏折心中吃惊了一番。
他们俩个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以吵的?
姜希晗从来没有深入地了解过北堂弈,她一直认为北堂弈对那个位置是有野心的。
这就导致了,她再一次的误会了北堂弈。
夜色降临,许若舒就默默地在东宫坐着。
北堂宇自从被柳舅父叫走了以后,就没再回来。
她以为北堂宇会有很长时间不会来见她。
这倒是也能让她轻松一阵子。
“小姐,吃点东西吧。您不想去正堂用晚膳,奴婢已经给你端回来了。”花容端着屉笼走了进来。
许若舒抬眼,看向花容的额头上的绷带还在渗血。
沉默了一下午的她开了口:“你这伤口换药了吗?”
花容听着自家小姐还在关心自己,眼泪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小姐..您这么善良温柔,为什么落的这个下场啊。”
她真心不懂,小姐处处为别人着想,在家不会忤逆许老爷和许夫人的话。
嫁给了她不喜欢的男人,又处处小心,只不过心里喜欢一个人,难道这也有错吗?
许若舒异常平静地看着痛哭地花容:“这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若是那次自缢,她真的死了。
会不会又是另一种结局?
又或者她能更坚定地跟父母断绝关系,脱离许府,不嫁给北堂宇。
又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许若舒想着忽然苦笑了起来,她摇了摇脑袋。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父亲是不会撵她出家门的,这个太子妃,她是一定要当的。
父亲从小就教导她,身为许府的女儿,一切都要以家族为重。
家里也只是拿她当皇后培养的。
若是那时候,没有看见举中探花郎的姜珩生就好了。
就在许若舒想着,屋门就被咣的一声踹开了。
“许..若舒!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喝的醉醺醺的北堂宇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花容听见这个如同恶魔般的声音,哭声被吓得戛然而止。
她不知所措的看向许若舒。
只见许若舒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极为淡定:“太子,臣妾今日身体不适,怕得罪了您。还是请太子移步到曹良娣那。”
太子听完这话,怒意瞬间就涌上头脑,酒意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许若舒,你是不是就想惹怒本宫?然后好让本宫将你打入冷宫?”
花容连忙下跪,颤颤巍巍道:“殿下,我家娘娘...”
“花容,这没你事儿了,先退下吧。”许若舒冷淡地声音响了起来。
花容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家主子,磨磨唧唧地这才退了下去。
北堂宇摇晃地走到许若舒的面前,一把将桌子上的屉笼打翻在地。
盘子打碎的声音,伴随着北堂宇愤怒的声音同时响起:“怎么?今日戳穿你那可怜的自尊了?以后都不打算跟本宫一起用膳了?”
许若舒低下头,没有丝毫情绪地开了口:“若舒这般罪妇,哪里来的脸跟太子同桌用膳?”
北堂宇彻底被许若舒激怒了,他抓起许若舒的头发,凶狠道:“本宫警告你,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想逃离本宫身边,想都别想!”
说完,北堂宇就将许若舒公主抱了起来。
许若舒瞬间明白这北堂宇想要做什么,她冷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太子!”
她挣扎地从北堂宇怀中下来,毕竟他喝了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