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们都把我忘了呢!”
“直到看见赵司户死之前,他脸上的惊恐,我也才发现,原来他也认识我,一直记得呢!”
“我也是!”郑阿兵面色突然低沉,他斜着脑袋看向赵太君满眼恨意:“我也一直记得你们,记得你们对我做的一切!”
“这二十多年了,我每一次做梦都会回到那个夜晚,我是一晚都不敢忘啊!”
郑阿兵转头对上赵司户儿子的目光,他突然大笑:“对,我当时,也是这个眼神!”
“哈哈哈!哈哈!”
周大顾看清郑阿兵的动作,连忙大喊:“快拦住他,他要自尽?”
郑阿兵将一刻丹药吞进肚子,顷刻间他面容上,出现一滴墨汁,墨汁绽开,他脸上一道莲花图案涌动。
朱小五大叫:“莲花教,这是莲花教的爆体丹!”
服下药的郑阿兵,在顷刻间变成没有气血的武林高手,他对着赵太君冲去。
沈捕头就站在赵太君面前,他抬剑挡住郑阿兵,以剑鞘将他击飞。
郑阿兵完全靠着本能行事,他在地上翻滚一圈,凶狠地看着周大顾,身子快速移动,抬手拉住他身后正准备远离是非之地的书生。
朱尽文右手颤抖,在朱小五喊出莲花教的名字时候,他就已经想要跑了!
可在赵司户房间里,实在吓的太狠,脚软慢一步,谁知道就成了别人手中把柄。
“兄弟,你还年轻,你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你想想好的!想想你爹!”
郑阿兵面色狰狞,那朵莲花在他脸上慢慢绽放:“我爹死了,被赵家逼死的!”
“想想你娘,她老人家,一定……”
“我娘也死了!在赵家逼死我爹后,她接受不了这个不公的世界,自尽了!”
“那你朋友呢!”
“我没有朋友,从小我就是独身一人!”
“那你暗恋的姑娘呢!总该有了吧!”
“我暗恋醉香楼的子衿姑娘,可她是赵司户的外室人!我这一生都被赵家毁了!”
朱尽文还想开口为自己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周大顾怕他把自己说死,一生暴喝:“朱兄闭嘴,给自己一条生路吧!”
“郑阿兵,你在赵家卧底几年,求的只是为了报复赵司户,现在你大仇得报,可又能怎么样?”
“你杀死了赵司户,却杀不死他的名声,你可清楚报复一个读书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报复他的文名!”
“我知道,你心里有冤屈,你不必着急动手,你说啊!说出自己的委屈!”
“你知道我的身份,我跟赵司户势不两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说啊!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再杀他一次!说出你心里的恨!”
朱小五确定的点头,刚刚他传音入密告诉周大顾,这种丹药是用来爆发潜力的,使用的力量越大,对身体的压迫也就越大。
郑阿兵是一个普通人,他坚持不了太久的!
只是现在他有些后悔,周兄太勇猛了!
在赵家,在赵司户灵堂前说要再杀他一次,真的不怕自己出不了这赵府?
郑阿兵愣住片刻,又突然被丹药的疼控制,这丹药会放大内心的恨。
莲花教信奉圣母,信奉平和,可他们提供的这种丹药,却需要使用者爆发出绝对的恨意,只有无限的恨形成的怒火,才能烧光这个世界。
“你真的想听我的故事?”
“你的脸上满是故事,深深地吸引着我!”
郑阿兵拉着朱尽文靠在赵府影壁墙上,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压根逃不出去,不说赵府护卫对他的恨。
单单那颗来自莲花教的爆体丹,就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够承受的。
他坐在地上,手握在朱尽文脖子上:“我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家里有些家底,在四里八乡都算的有钱的地主!”
“直到,我看见姓赵的那天!”
“那天有雨,我调皮去家门去小姑玩,回家后突然发现家里空了,好似被土匪打劫一样,一起都乱糟糟的!”
“我慌了,村子远处二十里山上有土匪,我还以为是土匪干的,我年少有不识怕,拿了一把刀出门,我来到外面找父母的消息。”
“我看见了我娘,她躺在大雨的泥地里,雨水覆盖她的身子,她脑袋快被雨水淹没,若不是我来了,估计她会死在泥地里。”
“真是可笑,一个到脚脖的泥地,真的能要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