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村距离津保公路十几公里,中间需要经过大豫镇,陈山和小武子二十出头的年龄,脚步轻便,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很开来到津保公路南侧,津保公路还是老样子,公路有二十多米宽,两侧是深深的交通壕,来往车辆似呼多了一些。
二人爬上了大豫镇北侧山坡,刚刚爬上山顶,立刻听到一声断喝,“站住,干什么的!”两名治安军士兵端着三八式步枪走了过来,小武子反应很快,点头哈腰的说,“长官好,我们是清水村的村民,想过津保公路去,公路上的车辆太多了。”
一名治安军士兵,中士军衔,看到陈山和小武子年龄不大,一副胆怯的样子,口气缓和一些说,“回去吧,这里禁止通行了。”说着,治安军中士低声说,“回去吧,这山里有日本人,如果碰到他们就麻烦了。”
无论如何都是华北人,人不亲,土还亲,治安军中士警示陈山和小武子,谈起日本人,治安军士兵也是谈虎色变,好似洪水猛兽,陈山和小武子接来鞠躬致谢,匆忙从山上下来,陈山说,“小武子,你是地理通,日本人吸取了教训,山上有日本人警戒,你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地方适合大伏击。”
虽然投降了日本人,但是良心未泯,治安军士兵无意中,向陈山和小武子,泄露了情报。
小武子想了想,回答说,“陈山,由此先西北方向十公里,有一条小河,河上有一座铁桥,也许哪里是一个打伏击的好地方。”一条小河,一座铁桥,所有车良经过铁桥都要减速,陈山觉得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马上说,“小武子,我们过去看看。”
二人沿着津保公路两侧的树丛,向西北方向走去,六月的华北平原,一望无垠的原野,满满的青纱帐,金色的麦浪,随风起伏,汽车在津保公路上行驶,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小黑兔,一个小时后,到达铁桥、
铁桥的架构是钢筋水泥,骨架是钢筋,桥面上有钢筋护栏,十几米长,七八米宽,桥面呈拱形,桥下是一条小河,小河河床很深,有三四深,河水却很很浅,可以看到河底的河卵石,小武子向陈山介绍,“陈山,这条小河是乌运渠,人工挖掘,主要是引拉滹沱河水,浇灌土地,河水很浅的。”
陈山靠在一棵白桦树上,举起望远镜,看向远方,一辆日军装甲车由西向东开了过来,慢慢的驶上铁桥桥面,铁桥震颤,发出轰轰——的声音,陈山心里有了判断,利用车辆过桥,速度减慢的机会,实施炮击。
“小武子,乌运渠果然是个好地方,适合打伏击,河水很浅,可以涉渡。”陈山高兴的说,“我们马上回去,向凤姐汇报。”
回到清水村,陈山和小武子向陆凤作了汇报,陈山建议,“凤姐,我们可以在乌运渠打一个伏击,地点就在乌运渠铁桥上,距离三四百米的位置只是炮击,哪里距离南苑镇有四十多公里,敌人援军最快一个小时到达。”
秀芬对乌运渠很熟悉,提醒说,“凤姐,乌运渠铁桥我知道,我去过多次,那里距离龙源镇只有十公里的路程,龙源镇有日本人,日本人半个小时就可到达。”
秀芬的提醒,陆凤想起来了,龙源镇也是日军的重要据点,日军驻有重兵,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陈山说,“凤姐,我们可以埋伏在乌运渠东南方,日军援军及时快速到来,要翻越交通壕,还要爬过乌运渠,追上我们没那么容易。”
最后,陆凤下定决心,在乌运渠铁桥一带伏击日军车辆,骚扰日军交通线,“大家不要争论了,就在乌运渠铁桥附近日军军车,具体部署听陈山的,明天拂晓四点出发,六点以前进入伏击地点。”
清水村距离乌运渠铁桥十几公里,一个多小时候的路程,之所以要拂晓出发,主要是这一时间段,大榆镇、新屯镇的日伪军还没有行动,陆凤的想法是尽量避开日伪军,直奔乌运渠铁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陈山选定的伏击地点,是一片高粱地,在乌运渠铁桥东南方五百米,距离津保公路五十多米,这里即利于隐蔽,又可以清晰的看到乌运渠铁桥,周围还有几棵白桦树,白桦树枝叶茂密,华北地域广阔,日军只控制了几个点和交通线,如果津保公路交通线中断,对日军的打击是致命的。
南苑区小队,一行十二个人,全部进入阵地,陆凤看了看手表,早晨六点整,陆凤命令,“大家注意了,每个人编一顶草帽,山子,架设迫击炮,调整参数,随时准备炮击。”陈山在一棵白桦树下架好迫击炮,在炮管上缠上几层树枝,调整了参数,炮口对准了乌运渠铁桥。
“戈戈——”一辆日军装甲车从津保公路驶过,向乌运渠铁桥驶去,距离埋伏的地点不过五十多米,大家屏主呼吸,不敢有一点声音,“砰,砰——”日军装甲车向左右两侧开了几枪,子弹打在白桦树树干上,树干晃动,树叶飘落。
看着逐渐远去的日军装甲车,三魁子抖了抖头上的树叶,骂道,“小鬼子,有毛病啊,胡乱打枪,我还以为暴露了目标。”
柳三虎沉稳的笑了笑,拍着三魁子的肩旁说,“三魁子,这你就不懂了,小鬼子胡乱打枪,说明他们心虚胆小,开枪给自己壮胆。”
吐吐——,一对日军摩托车队从西北方向驶过来,在经过乌运渠铁桥时,速度很慢,一辆一辆过桥,陈山向陆凤请示,“凤姐,打不打?”陆凤摇摇头回答,“山子,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一辆摩托车价值太小了,不值得。”
看到陆凤沉稳的样子,陈山感到自己的急躁情绪,心中对陆凤很佩服,指挥若定,有大将风度,陈山在陆凤耳边低声说,“凤姐,你就像古代的花木兰,有女将军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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