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江是少校军衔,属于中级军官,病房高级一点,是一间单人病房,只有一张病床,病房的墙壁是白色的,窗户是白色的,窗帘是白色,显得干净整洁,傅江脸色苍白,紧闭双眼,穿着条纹式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前额放着一块湿毛巾,一个小护士正在给他输液。
陆珊来到病床前,看着傅江额头上的湿毛巾,问道:“护士,傅营长怎么样,额头上还放着湿毛巾。”小护士回答:“病情稳定,只是稍微有些发低烧,放一块湿毛巾降降温。”
听到陆珊的声音,傅江睁开眼睛,惊喜的说:“陆参谋,你回来了,东西带回来吗?”陆珊和傅江紧紧的握了握手,回答说:“东西都带回来了,明天就可以安装了,放心吧,你感觉怎么样?”
傅江勉强的笑了笑,回答道:“上午脑袋还不清楚,像浆糊一样,现在好多了,可以和你们说说那天车队遭到袭击的情况。”傅江知道,陆珊这么晚的时间来医院,不只是为了看望自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陆珊看着虚弱的傅江,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太急迫了,毕竟傅江伤得很重,理应多休息,急忙说:“傅营长,你身体虚弱,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其他的事等你病情好了再说,你没事就好,先休息吧,我们回去了。”
傅江苦笑了一下,回答:“我知道你们很忙,说不定马上会有什么任务,还是和你们说说我们遭遇袭击的情况,等我病好了,那些坏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要害多少人。”
接着,傅江讲述了那天遭遇袭击的经过。北江镇位于嘉陵江左岸,距离山城有二十多公里,防务部拟定在北江镇建一个雷达观察站,郑参议负责选择雷达观察站位置,傅江负责保护郑参议,中午时分从防务部出发,一行三辆汽车,两辆敞篷吉普车,一前一后负责警卫,傅江陪同郑参议坐福特高级轿车,福特高级轿车在车队中间,下午一点半钟到达黄草岭。
黄草岭距离北江镇只有一两公里,是一个上坡路,两侧是山丘,几棵歪倒的树木,横在路中间,黄草岭一带树木茂盛,有几棵歪倒的树木属于自然现象,没有引起傅江的注意,命令车队停下,准备派几个人过去挪开歪倒的树木。
这时,突然遭到来自右侧山坡上一股不明武装的袭击,这伙不明武装装备精良,火力很猛,还夹杂着手雷,傅江保护着郑参议刚刚离开福特高级轿车,一颗手雷就飞进了轿车内,福特高级轿车迅速爆炸,幸好傅江动作很快,把郑参议压在身下,几块弹片击中傅江的左肋,郑参议的司机也负了伤。
遭袭过程惊心动魄,陆珊说:“傅营长,我们在回来的路上,也遇到过几次袭击,都是日本人的特工队,渗透过来,郑参议认为袭击你们的肯定是日本人,你们是如何脱险的哪?”
傅江回答:“我和弟兄们拼死抵抗,幸好距离北江镇只有一两公里,听到密集的枪声,北江镇警察所的几十名警察赶来增援,才打退这伙不明武装分子。”
陆珊又问:“傅营长,你看,这伙不明武装分子的目的是什么?”傅江回答:“那还用说么,肯定是郑参议了,郑参议是党国大员,主要负责敌后渗透工作,日本人对郑参议早就恨之入骨,不过,郑参议去江北镇考察雷达观察站位置,只有几个人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行踪会泄露,我怀疑我们内部有问题。”
看到傅江很疲倦的样子,陆珊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了,安慰傅江说:“傅营长,你提供的情报很重要,我们要去现场看看,很巧合的是,我们从昆城回来时,也经过了一个地方,叫作黄草岭,在那里和日本人打了一仗,消灭他们十几个人。”
傅江说:“陆参谋,你们去昆城一路,肯定也是惊险万分,我知道日本人对黔昆公路也很重视,经常派飞机轰炸。”
嘉陵江江面和长江相比,窄了很多,水流也平稳很多,嘉陵江山城段由西北流向东南,为了便于嘉陵江两岸通行,山城政府几年前修建了一座铁桥,跨度60米,宽度20米,位于山城东北部,上午八点钟整,鲁明驾驶洛克面包车慢慢驶上铁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