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一德乘坐的雷诺牌吉普车拐入的小巷,林娜的转动方向盘,准备跟着进入小巷,陆珊拍了拍林娜的胳膊,“娜娜,停车,这样跟进去容易暴露,停车,我和文和进小巷看看”。
林娜踩下刹车,米色别克轿车在马路右侧停了下来,陆珊和高文和下了车,二人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穿过马路,进入小巷,小巷入口出立着一块原色木牌,木牌上黑体隶书字——三元巷。
三元巷铺着青石板,巷路很长,不太宽,刚好能够通过一辆轿车,巷路两侧是临街的房屋,基本上都是半米高的石头地基,看起来坚固耐用,三元巷内人口稠密,人群熙熙攘攘的,串来串去,还有小贩的叫卖声,“麻糖,麻糖,一块钱三串——”,“风车,风车,买一送一”。
为了不引起注意,陆珊和高文和每人买了几串麻糖,远远跟在雷诺牌吉普车后面,麻糖就是椭圆形的焦糖块,外面粘上芝麻,再用竹钎子串在一起,是山城人喜爱的小食品,三元巷人来人往,雷诺牌吉普车速度很慢,最终在一处临街的房屋门前停了下来。
这处房屋远远看起来,举架很高,还带着阁楼,外墙是青砖垒制,雷诺牌吉普车停在门前,刁一德从车上下来,后面一个人提着箱子,进入房屋内,雷诺牌吉普车继续前行,没走多远,雷诺牌吉普车向左侧一拐,就不见了。
陆珊和高文和拿着几串麻糖,来到刁一德下车的地方,看到是一栋青砖房屋,门前的牌匾上写着黑体楷书——平仓粮栈,房屋左侧是两米高的青砖院墙,院墙的大门紧闭,雷诺牌吉普车就是从这里进入院内。
原来是一处粮栈,陆珊和高文和一副很随意的样子,在平仓粮栈门前站了一会儿,平仓粮栈青砖外墙,花岗石基座,黑漆大门,还有几蹬石头台阶,黑漆大门紧闭,上面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有白色粉笔字,“今日歇业”。
陆珊和高文和回到米色别克轿车上,林娜问:“陆珊,怎么样,目标锁定了”,陆珊点头回答:“锁定了,必须马上采取行动,娜娜,马上回去当地警察所,然后向老板汇报”。
三元巷,平仓粮栈,陆珊得到至关重要的情报,决定马上向郑参议汇报,马上采取行动,山城防务部处于半山腰一个山坳中,高大厚重的灰色院墙,上面爬满绿色的苔藓和枝藤,院子背靠青山,处于悬崖峭壁之下,四周长满榕树,从远处看是一片榕树林,防务部隐蔽在此地。
在山城防务部郑参议宽大的办公室内,陆珊向郑参议汇报了跟踪刁一德的而基本情况,“参议官,我们从夏阳城跟踪刁一德到山城,找到了他们的联络点,三元巷,平仓粮栈,还向当地警察所了解平仓粮栈的情况”。
陆珊向警察所了解情况,还做了记录,陆珊把记录薄放在郑参议的办公桌上,介绍说:“据警察所提供的情报,平仓粮栈已经开设五年了,一直三元巷作粮食生意,可以看出日本人很早就建立了这个联络站,而且隐秘的很”。
郑参议拿起记录薄看了看,对陆珊的快速行动很满意,赞许的说:“陆珊,几年的敌后工作,你越来越成熟了,反应敏捷,没有冒然出手干掉刁一德,而是放长线钓大鱼,秘密跟踪刁一德,不,跟踪苗广,还查获日本人在山城的地下联络站,很了不起,是党国的幸事,还有更具体的情报吗”。
陆珊回答:“据警察所档案记载,平仓粮栈的老板,田平仓是浙北人,生意很大,附近的津县,乐城都有分店,雇佣二十几名伙计,还有几辆汽车,但是在山城,很少与人交往,深居简出,警察所没有发现有不法行为”。
“田平仓”,郑参议思考了一会儿说:“这个人好像在哪里听说过,陆珊你们制定行动计划了吗,最好马上行动”,陆珊立正回答:“报告参议官,我们的计划是明天上午采取行动,以警察的身份,进入平仓粮栈,突然采取行动,只是我们人手少,还需要人手帮助”。
郑参议同意陆珊的计划,对站在一旁的林娜命令道:“林娜,命令防务部警备旅派出一个排的兵力,随陆珊行动,听从陆珊指挥”,“陆珊,马上行动,记住,要尽量抓活得,争取通过平仓粮栈,一网打尽日本人在山城的地下联络网”。
蝙蝠行动队回到山城,为了保密,没有回国民警察学校住宿,根据郑参议的安排,直接住在山城防务部大院内,一栋军官宿舍楼的零层,所谓零层就是半地下室,宽敞隐秘,林娜也住在这里,林娜的房间在二层。
深夜时分,回到驻地,陆珊召集赫平和高文和商量下一步的行动,传达郑参议的命令,“参议官要求我们马上行动,二位又那些计划”,赫平思索了一会儿,回答:“应该尽快行动,免得夜长梦多,我的意思,明天早晨开始对平仓粮栈监视,中午行动,看看还有那些人和平仓粮栈有联系,争取抓获更多的日本人地下分子”。
高文和脑海中已经形成了的作战计划,“我们蝙蝠行动队,从正门攻入,由一名警察所警官带路,已查户口为名,敲开大门,突然袭击平仓粮栈,同时,警卫排的人翻墙进入院子,迅速控制平仓粮栈左侧的院子,这样可以减少伤亡,尽量不开枪,多抓几个活得”。
“警卫排的人,也要便装,尽量不引起注意,保证行动的突然性,日本地下谍报人员,一般都很顽固,都是死硬分子”,赫平补充道。
陆珊对赫平和高文和的想法很赞同,“好,我们就给刁一德留出一上午的时间,看看还有那些人来和平仓粮栈联系,战斗过程由文和指挥,明天早晨,鲁明和江岚扮成卖香烟、麻糖的小贩,在平仓粮栈左右监视,其他人守在三元巷入口处,封锁三元巷,中午十二点行动,警卫排的人中午十一点到位”。
第二天早晨,蝙蝠行动队全体出动,陆珊,高文和,郝明贵,肖东,章达,赫平和李久福守在三元巷入口处,三元巷只有一个进出口,很容易监视,大家穿着粗布衣服,戴着草帽,扛着扁担,挑着箩筐,扮成打短工的,三三两两坐在三元巷入口处,陆珊女扮男装,也是同样的装扮。
“麻糖,麻糖,一块钱三串——”,鲁明一副小贩的模样,沿着三元巷来回流动,时不时在平仓粮栈停留一会儿,“香烟,香烟,沪江哈德门香烟,巴西雪茄烟,新到的货,还有金陵牌火柴”,江岚扮成香烟姑娘,背着一个原色的木箱子,黑黑的大辫子摔在脑后,走了一会儿,坐在平仓粮栈的石台阶上。
江岚身后的黑漆大门上,还是挂着“今日歇业”的牌子,两侧窗户上着窗板,平仓粮栈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变化
陆珊叮嘱二人,鲁明不能离平仓粮栈太近,容易引起怀疑,江岚可以在平仓粮栈左右行动,一个人女孩子,不容易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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