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操如旧,只不过听说了皇上昏迷的消息的大臣暗地里打量着他的神色,倒是没有看出什么变化。
站在最前面的虞太傅神情自然,容妃去看望益王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这并不能改变益王已经被圈禁的事实,除非皇上膝下只有他一位活着的皇子,不然他绝无翻身的机会。
他的神情淡漠,这样的情况下,韵儿是无法脱离王府的,更有甚者会牵连到虞府。
正是如此,他才断了和她的联系。
退朝后,离开金銮殿,四皇子萧煊追上他,两人一前一后,“你也听说了吧。”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苏云亭神色依旧,眸中恰到好处地蕴着一丝疑惑,偏过头看着他,“四皇子,你是在说什么,微臣听不明白。”
知道他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萧煊也是无可奈何,周围还有其他的官员在,他也不好和苏云亭走得太近,只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离去。
全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苏云亭眸光在四周的官员上轻扫,他们顿时收回了视线,讪然一笑。
没有了烦人的视线,苏云亭眼眸微敛,在上早朝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有不少官员在暗中打探着皇上的神色,似乎是在印证昨日昏迷之事。
不过这件事发生在皇上的养心殿中,知道的人本就少,敢往外边这样传的人更少,像是想到的有趣的事情,苏云亭的嘴角渐渐勾起,染着一抹兴味的笑意,泛着森森的郁气。
回吏部的时候,碰巧遇见了肃王,只不过这样的碰巧两人心中都心知肚明。
“苏大人,下值后到锦楼一叙。”
语气强硬根本没有给苏云亭拒绝的机会,面对他的强硬,苏云亭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那就多谢王爷款待。”
看着他满脸的笑意,肃王的脸色下意识的收敛了些,“宫中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时间不等人。”
留下这句话,他便离开了。
苏云亭站在原地,神色莫名,一个两个都凑上来说这件事,看来都等不急了,幽深的眼眸中染着血色带着兴奋。
养心殿。
“查出来了吗?”
嗓音中带着疲倦,皇上身子佝偻了些,双手撑在书案上,一双浑浊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殿中的夏海。
他昏迷一事,不过一夜就传了出去,早朝时,着,回到了养心殿这才发泄了出来。
满地的狼藉,就连书案上的奏折也都被茶水污染了,上面的字迹大多晕染开来,看不真切,正在气头上,。
“启禀皇上,奴才已经查出来了,是一个平日里打扫的小太监泄露了出去,昨日他恰好看见。”
膝盖跪得发麻,夏海也不敢移动一下,仍旧跪得笔直。
“你就一点没有察觉到?”
这个回答,他显然是不满意的,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的夏海怎么可能犯下这样明显的错处。
只要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有意而为,登时,皇上看向他的目光凌厉起来。
“皇上,事发紧急,奴才的确有疏漏,还请您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