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苏云亭语义沉沉回应着,深邃的眼眸凝在她的身上,关押在心底的困兽渐渐挣脱,眼底翻涌着黑沉沉的不为人知的风暴,席卷着,身处风暴中心的顾清渺一无所知,明媚的脸上洋溢着淡然着笑容。
绯色官袍已经穿戴整齐,顾清渺走近了几步,两人挨得极近,呼吸间她嗅到了浓郁的涩味夹杂着竹子的凌冽香味,眼睫扑闪着,还是这个香味好闻着。
为他整理着衣襟,这一刻仿佛时间都禁止了,侍女们端着早膳进来时,见着这幅场景,不禁在心中感叹,世子和夫人终于和好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用提心吊胆的。
小手轻抚了下平整的衣襟,嗓音柔柔,带着莫名的吸引力,“晚间回来,你慢慢告诉我好吗?”
不是强迫性的言语,杏眼澄清染着一眼就可以看到底的柔软和爱慕,抚平衣襟的小手不由地游离到他的衣袖处,等着他回答的时,指尖捏着一小块衣角轻轻晃悠着,像极了一只等到投喂的小兔子。
苏云亭眼底晦暗不明,面上冷淡,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微微上扬着的唇角显示了他的心情很好,“你当真想知道。”
顾清渺迎着他的眼眸点了点头,眼眸亮晶晶地蕴着细碎着光晕,半明半昧处,甚是动人,外间倾泻进来的灰蒙蒙的光亮都明亮了几分,流淌在屋内。
桌上的早膳已经摆好了,两人挨着坐着用了些,时辰不早了,外间仍然下着鹅毛大雪,飘飘洒洒,一眼望去雪白一片。
顾清渺站在门口目送着他远去的身影直至看不到了,才回到屋内,倚在贵妃榻上的顾清渺眼帘半阖着,不过一会就陷入了沉睡中。
一旁的绿流看着异常嗜睡的顾清渺,眼眸中闪过莫名的光芒,拿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她的身上,退出了屋内。
“绿流姐姐,有什么喜事吗?”在长廊处遇见她的红锈冷淡道。
绿流收敛了笑意,嗓音淡淡,“如今还不确定,过段时间大家就知晓了。”
说着向着小厨房走去。
不甚明白的红锈,也没多想守在顾清渺的门外。
临近晌午,顾清渺在绿流的轻声呼喊中醒来过来,许是睡得久了些身子十分疲软,简单地用了些午膳,没有什么精气神的她双手托腮看着窗外接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雪。
“夫人,益王府上传来消息,羽良媛或许要提位份了。”
“提位份?”
顾清渺反应了好一会,眼眸缓慢地转动了下,扑闪了几下,神志慢慢回笼,转过身来看着说话的绿流。
“是,益王对羽良媛过于宠爱,总会有人坐不住的,在益王不在府中的时候,有人向着羽良媛的吃食中下手,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药,”
绿流说着顿了顿,“那药不会伤人性命,但过于阴损,女子一旦服用永远不会怀有子嗣,相当于是绝了她的后路。”
“她服用了吗?”
“差一点,好在益王回来得及时,送膳食的侍女见着益王慌乱了下,露出了马脚。”
顾清渺百无聊赖地用指尖在矮桌上轻扣着,眸中平静得没有一点波澜,“可有查出是谁下的手。”
“目前没有消息传出来,不过益王亲自审问的那个侍女,想必是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