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木匣子的下人,绕了些路程从后门回到侯府,脚下生风地赶到留影院报信。
本以为会如同上次一般的顾清渺,有些不高兴,他在亭中举动明显是对她有意的,偏偏自己有主动地送了东西过去,他要是不捎带上句话或者一件东西。
她定不会见他了!
顾清渺紧握粉拳,脸上带着决然之色。
因着相处的那几年,顾清渺对苏云亭已经没有了身为侯爷之女的骄矜,反倒是怀着感恩和崇拜,也正是如此她才会这般主动。
她皱着眉,有些忐忑,直到看见绿流手中捧着一个颇为素净的木匣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打开一看,一支金丝累成牡丹花型中间还镶嵌着红色宝石的簪子,顾清渺拿出簪子快步走到镜前,把发簪别进发髻。
寻常人戴上压不住只会让人觉着俗气,顾清渺容色艳丽配着华贵的簪子更是增添了几分贵气。
倾身凑近镜子,顾清渺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对着镜子手不住的摸着发髻上的簪子。
这簪子看着就不便宜,他那来的钱买这个?
心间的疑惑一闪而过,面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一点。
他不为钱财发愁,作何要去烟水楼卖词曲?
在别院时,她露出了不少破绽,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往日不曾注意到的细节如同一根根细线织成一张网,把她困在其中慢慢收紧。
头上的簪子再瞧,也没了刚才的喜意,顾清渺取下簪子放了回去。
她不怕苏云亭对她有所隐瞒,她只是不喜别人骗她。
在亭子里面的画面一一浮现在她的脑海中,顾清渺有些恍神。
她发出一声嗤笑,真是闷出毛病来了。
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顾清渺深深吸了一口,胸腔里花香夹杂着青草的味道流淌,她对着窗站了许久,头脑清醒过来。
脸上淡淡道:“把簪子收好。”把手中的木匣子递给绿流,顿了顿,还是自己去归置了起来。
“小姐,李公子遣人送来封信来。”一侍女来报。
瞥见绿流接过的信件,顾清渺本就不舒坦的心情,还添上了几分郁气,冷冷道:“拿去烧了。”
皇上才下旨赐婚,他就送来书信,此刻她真的是看不懂李辞言的行为。
在她怀着爱慕之心,捧着他,敬着他,他是从未送过一封书信给她,顾清渺眼中闪过讽刺。
再想起自己犯傻的那段时光,她的内心没有半点波澜,倒是有些可惜寻了好久的一方砚台。
四月的天说变就变,刚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就下起了烟云细雨。
一如皇上的心情,昼息瞬变,五公主禁足期间,皇上愣是一面也没见娴妃,顺带着对在户部做事的肃王多有斥责,几次因着一些小事情当着满朝文武对他说出了不堪重任的重话。
朝野上下都在猜测是不是皇上已经属意益王成为储君。
一时间,前来和益王妃结交的贵夫人们,多不胜数,就连受人鄙夷的肖良娣都有人结交攀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