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也知道大家的顾虑,抓着凤玄冥的一根手指微微晃了晃。
“他的目的你知道的。
明明知道他的目的就是逼的我在这里待不下去,我若是还留在这是非之地,就太容易中招了。
让我去吧,他废了这么大的功夫也没能逼死我,就该换我来逼他了。
一劳永逸,我觉得挺划算的。”
从假疾风和阮无眉、罗燕等人的口供中最易判断出来,扶桑圣君针对大乾的一系列举动都是为了切断宴楚歌与大乾、甚至整个五洲大地的联系。
只要大乾和凤玄冥等这些人滋养着宴楚歌,对方就会一直不停的给宴楚歌制造麻烦。
哪怕她知道凤玄冥和身边的人都不会嫌她什么,她自己也受不了未来一直要在处理层出不穷的麻烦中度过。
凤玄冥没有阻止她,只是闷声闷气的道:“可我这边走不开。”
面对一个那么强悍、还貌似是想带宴楚歌离开的敌人,凤玄冥的警惕性彻底爆发了。
可朱雀城发生了这么大事情,他这个本就在朱雀城的皇帝在这种事时候走开,就太伤民意了。
“那有什么?
说是扶桑圣君,还不知道是从哪儿钻出来的老家伙,哪儿用得着我们两个人出马?
你做你该做的事情便是,我还能让自己吃亏不成?”
她素来是果断的,即便是安慰凤玄冥,也不过三言两语。
转身就冲沈寂他们道:“外面拥军结束后别急着让那些将士们上前线。
起码让他们休养到明日凌晨再说。
从特卫营抽调五百人过来,跟我去城主府……”
沈寂和南宫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宴楚歌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两个人愕然看向凤玄冥,就见对方一脸无奈又宠溺的眼神看着宴楚歌。
对上他们的眼神,默默摆了摆手,“听皇后的。”
众人于是各自不再扎堆,各自忙碌起来。
而陆时骁则是在宴楚歌快进城主府的时候才追上去的。
宴楚歌知道他在附近,但两个人一直在各自忙碌,就没能碰面。
在城主府门口看到陆时骁,宴楚歌还挺惊喜的,“你怎么来了?”
虽然大家都习惯于称陆时骁为左护法,可实际上他已然是苍山门的长老了。
苍山门又素来倚重南境百姓,大乾和南越的仗打了半年多,身为苍山门长老的陆时骁的日子也不清闲。
所以朱雀城爆炸后,宴楚歌也没有给陆时骁添麻烦。
陆时骁本就是主动过来帮忙的,宴楚歌以为他送完物资就走了。
在这儿看到人,久别重逢的欣喜浮于面上。
“富勋安在南越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想当初阮无极连下十二道诏书都未能让他离开朱雀城。
我很好奇,对方究竟有什么能量,能让富勋安这个土皇帝弃城而去。”
因为好奇而兴致勃勃的冲到某个地方做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探究,这很符合宴楚歌对陆时骁的印象。
她一点都没有怀疑,只偏了偏脑袋,“一起进去?”
陆时骁咧嘴一笑,“荣幸之至!”
宴楚歌素手一挥,“将城主府包围起来。
所有人一级警戒,在我们出来之前,不管任何人,只要拒不接受劝告,执意靠近城主府的,一律就地处决,不用上报。”话说完,在侍卫的带领下大踏步进入了城主府。
然而,那股皇后驾到的气势只持续了不到走几步路的功夫就全散了。
进入城主府后,宴楚歌看着地上的深坑直接懵了,“这是什么鬼?”
城主府的门虽然被烟熏火燎的黑漆漆的,连那鎏金的牌匾都被熏的歪了下来,可门毕竟是完整的。
宴楚歌就没怎么细想。
结果一进门,差点一脚踏入一个有丈深的大坑里。
只见他们目前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所有的地面全都塌陷下去。
因为爆炸导致的地面塌陷边缘参差不齐,可那坑却一点都不浅。
里面目之可及的全是各种杂乱的建筑垃圾和横七竖八的木头、瓦砾等东西。
若是真的一跟头栽进去,会不会摔坏不好说,但一定能扎的满身伤。
一群人顾不得身份之别,互相拉扯住手臂或者腰带,才堪堪稳住身形没有一头栽进去。
勉强站稳身形,一群人无论等级高低,是男是女,愤怒的眼神齐刷刷飞向那个带队的侍卫。
人高马大的侍卫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讪讪的直往后退,“那什么,你们走太快了啊!
我都挤不到前面去……”
宴楚歌嘴角翘起一个危险的弧度,眯眼看那侍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凤凰山出来的吧?
我怎么不记得教过你们探马不能张嘴的规矩?”
陆时骁一巴掌拍在那侍卫的肩膀上,“就是!
知道一进门就有深坑,哪怕凑不到前面,喊一嗓子很难吗?
玩儿到主子头上,你小子胆儿不小啊?
嗯?”
尾音落下的时候陆时骁的手已经捏住了那侍卫的后脖颈。
那侍卫惊悚的眼珠子都瞪的突出来了!
“不是,主子您相信属下!
属下怎敢对您恶作剧啊!
属下真的就是没能挤到前面来而已啊!”
宴楚歌自从下了凤凰山以后就很少亲自去带人了。
声也是正常的。
听陆时骁说自己恶作剧到宴楚歌头上,那侍卫感觉自己可能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忙不迭向宴楚歌解释。
宴楚歌自己都乐的想笑,“别啰嗦了,前面带路。
再有这样的,我把你推下去填坑!”侍卫忙不迭跑上前,再不敢分神,认真的带着路,给宴楚歌介绍起里面的情况来。
“因为爆炸的中心就在城主府,所以城主府受损情况是最严重的。
不过司统领之前就说过,哪怕南越大军反杀回来了,地下室也一定要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所以事发后弟兄们第一时间赶到了这边。
目前地下室那边的路已经清出来了……”
才经历了那样异常乌龙,侍卫解释的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