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惬意的咂摸了下嘴,“化雪为水备用就不必了,这场旱灾,已经过去了。
不过谭大人可以提醒一下各方官府,蓄水池可以好生保管着,三不五时的着人修缮一下。
等来年夏日,就算不干旱,蓄一些水用来灌溉农田,产量也能提升一些的。”
秦安郡守连连点头答应。
宴楚歌随即又道:“城中商户们经营的如何?
没有再被人捣乱到经营不下去吧?”
用水已经恢复正常,粮食只能等来年,只要商业恢复正常,她在玄北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秦安郡守闻言恭敬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那些商铺刚开张的时候的确有不少人捣乱。
什么打砸商铺,拿了别的地方的假冒伪劣货来污蔑栽赃、甚至是诬陷人家掌柜的打人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出来了。
但从他们罢市的时候起沈大人就着军曹派了玄北军全天候巡逻。
许多时候,事情还没闹起来,巡逻的将士们便将事情的原委都告知大众了。
久而久之,百姓们也知道是那些之前闹着罢市,想囤积居奇的商户们没占到便宜来捣乱的,再有相似的事情发生,不用官府出面,百姓们就能自行解决。
如今市面上情形一片大好。
想必只要来年秋收,一切就能欣欣向荣了。”
宴楚歌悠哉悠哉的皱了皱鼻子,“看来,我也该回轩辕城了。”
放目望着漫天飘雪的天空,“这个时候出发,应该能赶上过年吧?”
秦安郡守笑的柔和,“自然能赶上。
晏公也该回京述职了,皇后娘娘若是愿意,可以和晏公他们一同回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宴楚歌咂咂嘴,应了,“我倒是想呢,只怕祖父放心不下玄北。
而且他年纪大了,来回舟车劳顿的就不辛苦他了。
回京述职之事,暂且交给沈寂吧。
在玄北丢了这么大的脸,合该让他回去被老同僚们臊一把。”
秦安郡在低头失笑,心里却不知是该同情沈寂还是该羡慕他。
在玄北的一个月,但凡是稍微对宴楚歌熟悉一些的人都看得出来,宴楚歌对凤玄冥身边的旧人和对其他大臣完全是两个态度。
倒不是说公平不公平的。
宴楚歌原则性强,对待公务,无论是谁,该打板子打板子,该赏蜜糖赏蜜糖,从不含糊。
让大臣们心情复杂的是私底下,宴楚歌知道沈寂在镇压叛乱时受了伤,会亲自给他疗伤。
得知他到玄北后再未与之前的同僚见过面,会将他之前的老部下调过来陪伴他。
但与此同时,宴楚歌也同样乐得捉弄沈寂。
每每看沈寂丢一些无伤大雅的脸,她都能开心好半天。
这小孩子似的心性让大臣们也是哭笑不得。
就像是现在,宴楚歌明明是想让沈寂和昔日同袍们见见面,嘴上却非要说成是让她去丢脸。
好在秦安郡守已经熟悉了宴楚歌的口嫌体直属性,成功跳过所有的坑。
他狡猾道:“能回京与旧友
同僚们相见,哪怕是要受一些斥责,想来于沈大人也是乐意的。”
宴楚歌摇摇头,灵活的起身,“好了,谭大人自去忙活吧。
剩下的事情找祖父和沈寂禀报吧,我该准备回程了!”
秦安郡守恭敬的抱拳低头,“那臣就先预祝皇后娘娘归途如虹,一路平安!”
宴楚歌点了点头,抱着暖炉悠哉悠哉的进了小院儿。
临走之前要处理的事情多,身边的人都让她打发出去了。
宴楚歌左右看看,终是什么都没带就出了门。
她轻功卓绝,又故意穿了一身白衣,以至于她从墙头屋顶跳跃着离开的时候竟然无人发现她。
而当她到达目的时候,屋里的人却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皇后娘娘既然来了,就请进吧。
外面天寒地冻,别冻坏了皇后娘娘凤体。”
宴楚歌于是理所当然的进门。
容貌绮丽,雌雄莫辨的美人歪歪斜斜的躺在美人榻上。
看到宴楚歌进来动都没动一下,“就知道皇后娘娘舍不得本王,怎么,这是同意与本王合作了?”
“合作?”
宴楚歌嗤了一声,“难道不是三皇子来求助本宫的吗?
毕竟,你的兄长半只脚可以进踏入东宫了,你却还连东宫的门槛都没摸到。
着急的是你,又不是我,对吧?”
男人阴柔的桃花眼黏黏糊糊的将宴楚歌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定格在宴楚歌越发成熟美丽的脸上。
后者素手未扬,放在一旁桌子上的酒壶里的佳
酿就遥遥泼在了男人的脸上。
“不想死在这里当一具无头尸,就管好自己的眼睛!”
男人浑不在意,甚至还舔了舔唇边的酒水,“干得漂亮!
明明就是火一样热辣的性子,学人穿什么白衣吗?
看着就没精神的很!
美人,真的不打算甩了凤玄冥那个老古板跟本王去南越?
本王可比凤玄冥那老古董知情知趣多……嘶!”
满嘴荒唐言被抽痛的吸气声取而代之,却是宴楚歌的掌中剑擦着男人的脸颊飞了过去。
剑锋擦破男人的脸颊,割下一缕碎发钉在了男人身后的墙壁上。
“本宫是讨厌你那贪得无厌又爱搬弄是非的墙头草父皇,可不代表本宫就非你不可!
你既然自己找上门来就应该知道该用什么姿态来面对本宫。
要么谈正事,要么现在就滚。
再多说一句不该说的,本宫的剑就不会歪了。”
男人妩媚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戾芒,那是对自己征服猎物失败的恼怒。
随即却正色道:“开个玩笑而已,皇后娘娘何必如此动怒呢?
罢了,您说吧,想让本王做什么?”
“全面封杀商门在南越境内的所有生意。”
宴楚歌开门见山,“我知道商门与南越高层有各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但那是你的事情。
你替本宫断商门后路,本宫替你隐瞒你父皇重病的真相,亦不去救他。
日后你若成功继位,本宫亦不会将你父皇之前做的糊涂账算在你头上,这很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