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半晌,她问道:“二殿下是想给皇后一点教训,还是想公开处罚她?”
翼王下意识的想说那不都是惩罚皇后,能有什么区别?
但想到如今的事态,他又冷静了下来,“父皇顾全大局,怎么可能公开处罚她?
本王不想让外祖父他们跟着本王受累了,是不是公开,本王无所谓,本王只想让她应有的惩罚。”
“那就好。”
宴楚歌认真道:“且交给我吧,我保证会让皇后殉葬前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怕翼王不信,她侧首看了一眼不甚愉悦的凤玄冥,“她不只是您一个人的仇人。
事情是查清楚了,可这账,我们还得慢慢算呢!”
想到凤玄冥这些年在皇后有意无意的小动作中受的苦,翼王也不担心宴楚歌和凤玄冥会偷偷给皇后放水了。
抱了抱拳,他意有所指道:“母妃身体不适,本王还得照顾他,就不远送了。
二位,告辞。”
话说完,转身急匆匆跑向贤妃临时入住的宫殿。
宴楚歌低声嘀咕,“你说,他现在是以什么心态面对那个冒牌货的?”
没错,宴楚歌和凤玄冥早就将贤妃是冒牌货的事情告诉翼王了。
甚至宴楚歌故意毒哑假贤妃的嗓子,挑了她的手筋,将她的症状与当初的二皇子调换过来。
这都是为了让皇帝能更直观的意识到皇后的恶毒,又能避免假贤妃给她的主子通风报信。
这中间,自然少不了翼王的配合。
到目前为止
,宴楚歌对假贤妃这个演员还是挺满意的,就是有点同情翼王。
整天面对着可能是害死自己亲生母亲的人,非但不能反目,还要假装孝顺,实在是有点考验人的耐性。
“其实,皇后的结局已定,那个冒牌货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凤玄冥看着宴楚歌,“若非给她疗伤的人是你,她其实随时都可以伤重不治而亡的。”
宴楚歌深吸了一口气,“再等等看吧,我总觉得皇后还有别的后招。
你别忘了,那个躲在皇后和楼太后身后的用毒高手还没浮出水面呢!
这个人不揪出来,你我身边的人可就太危险了。”
想到那个神秘人,凤玄冥也不急着处置假贤妃了。
不过他的注意力本来也不在假贤妃身上,看着翼王走远了,身边又没有外人,他才道:“皇后所犯之事,与你我有着千丝万结的关系。
你我本应该是避嫌的,怎么想着要介入了?
还主动向父皇提起,你难道不知道,自从出了一个楼太后,当今的天启,无论是父皇还是大臣们,都很忌讳女子干政吗?”
宴楚歌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帝和大臣们的忌讳。
这也就是假贤妃和二皇子都伤的不轻,皇帝又看重他们,大臣们才没有瞎逼逼。
但凡没有这两个伤员,宴楚歌早就被大臣们喷出翔来了。
闻言她却一脸理所当然道:“那不是,担心皇后被逼急了会说出你的身世吗?
虽然我知道,以你的能
力,就算没有天启太子这个身份,一样能在别的领域独占鳌头,但你之前做的事情做,得罪的人也多。
一旦让人抓到把柄,墙倒众人推从来不是一句空话,便是手眼通天如殿下您,也遭不住的。”
宴楚歌只是有感而发,凤玄冥却以为宴楚歌是想到了她被凤翼寒污蔑失贞,遭遇婚变后被盛京城里的名流贵族们非议的事情。
沉吟半晌,他忽然道:“二皇子谋逆案也算是真相大白了,楼太后党、皇后都已经不能再从中捣乱。
孤请人到公府提亲吧?
你我成婚,你正式入玉蝶,成为孤的太子妃,再有人敢非议你,孤便能名正言顺的护着你了。”
这话题扯得太歪,宴楚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
冷不丁就笑出了声,“殿下当真要娶我?”
凤玄冥被宴楚歌这笑声加反问给惹毛了,“当然是真的,不然你觉得孤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两个人相识不算久,可最近一段时间几乎算得上是生死与共、朝夕相处,熟悉的速度自然也务必迅速。
可宴楚歌始终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临时的。
她也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说圣旨都下了那么久了,凤玄冥还不娶她,分明是在嫌弃她名声不洁,打从心里没想娶她。
她只是不在乎而已,因为她自己也没想过要真的嫁给凤玄冥。
忽然听凤玄冥提到婚事,宴楚歌都有些懵。
“
殿下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此事还是先不说了吧。”
宴楚歌甚至体贴道:“当然,若是殿下急于成婚的话,我也可以和殿下一起去请陛下收回成命,另外给殿下许一桩亲事。
盛京最不缺的就是名门贵女,殿下郎艳独绝,当会有不少佳人迫不及待的嫁于殿下。
婚事方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宴楚歌说着,脑海里已经开始认真的给凤玄冥挑选合适的太子妃了。
却不料凤玄冥阴阳怪气的来了句“孤以前怎么没发现,郡主还挺善解人意啊?”
宴楚歌眨巴眨巴眼,“我一直都很善解人意的,只不过,这段时间也没表现善解人意的机会啊?
展示我善结人命的就机会倒是不少,殿下这不是不夸吗?”
凤玄冥差点当场被噎一个仰倒,抬脚甩袖走人。
宴楚歌忙追上去,“别走啊殿下,审皇后这块儿咱们还得商量一下呢!
您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单独审一下皇后,再不济您陪审也行,您那什么,得问清楚啊!”
两个人迅速培养成的默契让凤玄冥能迅速从她语焉不详的言语判断出宴楚歌说的那什么指的是自己亲生母亲和通往中央帝国的钥匙的下落。
见她跟个傻大姐似的,本来被她死活不开窍的样子给气到半死,见她还如此关心自己,又不忍心甩手而去了。
如此纠结的结果就是凤玄冥虽然没跑远,还耐着性子与宴楚歌聊天,但脸色极臭
。
只听他冷言冷语道:“皇后才被禁足,我们现在就追过去,难免惹人生意。
你别急,父皇已经允许你我介绍调查,宗正寺卿和北堂皓、百里达夫那几个老狐狸也不敢去审皇后,到时候,他们会求着你我去审问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