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瞄了一眼那个不让打开的柜子,端着托盘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厨房,途经大厅的时候,看到自己妈妈正在和栗花落爱香聊天,便端着果汁走了过去。
妃英理收拾完资料,看向栗花落爱香的左手,有些犹豫地开口:“你的那枚婚戒……”
栗花落爱香看向自己左手无名指,“嗯,就和他们说的一样,这个是我前夫的,我忘不了他,自然也摘不下这枚他亲手给我戴上的戒指。”
这句话被毛利兰听到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眨了眨,看向自己妈妈的左手,那名婚戒依旧被戴在无名指上。妈妈也没摘掉婚戒,那么妈妈她一定是忘不了爸爸。
妃英理没有注意到此时毛利兰正站在她们身后,她看向栗花落爱香的眼里闪过一丝同情,“那你现在的丈夫?”
“他自然是知道的,也默许了我这样做。”
“真没想到你现在的丈夫竟然如此大度。”妃英理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
栗花落爱香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他……他快死了……”
“对不起。”
“没事,也许我命就是这样,克夫克己。我只希望能拿到一笔钱,让他的生命再延长一段时间。”栗花落爱香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语气很轻很柔,“总之,他现在可不能死。”
“森太郎先生似乎对你不错,他应该是知道你的困境才这样安排的。”妃英理语气里充满了同情,她转了转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想到今天女儿说的话,轻轻叹了口气,暗自做了一个决定:等这件事结束后,就回家看看吧,毕竟他也想见我。
“说起来,我和……”栗花落爱香停顿了一下,斟酌了半天后,继续说,“我和森太郎先生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妃律师你也看到了,茶夫人的年龄几乎和我相仿,森太郎先生对仲柳他完全是不闻不问的态度,而且淑樱……她都离世十多年了,才将衣姬找回来。”
妃英理蹙了蹙眉。
栗花落爱香继续说:“森太郎他要我来这里争夺什么遗产的时候,我是拒绝的。我不认为森太郎先生会是一个好心人,不认为他会因为知道我的困境,伸手来帮我。若他真的好心,柏桓大哥他就不会到现在也没有娶妻。”
说到这里,一阵冷风吹过。
毛利兰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玻璃杯轻微碰撞的声音引起了妃英理的注意。
“小兰,你怎么站在这里?”妃英理终于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女儿,伸手将小兰手里的托盘接过来,放在茶几上。
毛利兰看向别墅大门方向,一名裹着十分严实的人出现在门口,厚重的大衣,压低帽檐,被厚重围巾包裹住的脸,此人的打扮就和柏桓出去的时候一样。
“大哥,大哥你找到宝藏了吗?”栗花落爱香看向来人,声音里夹杂着期望。
那个人摇了摇头,低垂着脑袋,往楼梯方向走去。
妃英理看了看门口,“那个姓山田姑娘呢?”
然而进来的人没有理会妃英理的询问,径直走上了楼梯,前往了二楼。
妃英理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栗花落爱香看出妃英理的疑惑,开口解释道:“柏桓大哥,他就是这样的,嘴笨不喜欢说话,我猜他们估计是吵架了……”
“但就这样把另外一个人丢在雪地里,自己独自回来怎么说都不太好吧。”妃英理有些担忧地看向窗外,此时雪花依旧簌簌地往下落,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栗花落爱香看向楼梯,“唉,是有一点,但柏桓大哥他就是这样的,让他静一静就好了。再说山顶就只有我们这一座建筑,别墅里亮着灯,在附近是不会迷路的,再说松岛先生也在外边,他会保护好这栋别墅里的所有人的。”
“森太郎先生似乎对这位大少爷的评价不高。”妃英理想起森太郎先生对柏桓的称呼是“我的废物大儿子”。
栗花落爱香看向妃英理,“仲柳对我说过柏桓大哥的经历,只能说大哥他也是一个命苦的人,母亲在他九岁的时候就离世。森太郎先生很快就娶了第二任妻子,新夫人生下了一男一女,也就是仲柳和淑樱,从那时起森太郎先生基本不管柏桓大哥了。”
毛利兰看向栗花落爱香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而妃英理静静听着关于这个家族的故事。
栗花落爱香继续说道:“柏桓大哥在这个家就宛若隐形人一样,二十年前他曾经将女友带回来,介绍给家里所有人。然而他的女友却突然死在了这栋别墅里。之后柏桓大哥就搬出了别墅,很少回来了。”
洁白无瑕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下来,雪还在下。
“爱香姐姐,你知道吗?妈妈爸爸他们虽然没有住在一起,但妈妈她一直戴着爸爸给的婚戒呐!”毛利兰一脸兴奋。
妃英理瞪了一眼自家女儿,右手覆盖在了左手上,将手上的婚戒隐藏在掌心下。
“妃律师?”栗花落爱香瞪大了眼睛。
此时众人又感到一阵寒风吹过,看向别墅门口。
“柏桓他应该回来了吧。”山田春梅取下了厚重的围巾,一双通红的眼睛出现在众人面前,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栗花落爱香走过去,递上了自己的手帕,询问道:“你们吵架了?”
山田春梅接过手帕,轻轻擦拭眼睛,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随后看向楼梯,一脸认真地说,“不要担心我们,我现在就去找他说清楚。”
“你这样……”妃英理有些担心。
然而山田春梅却已经走上了楼梯,稍后就听到了敲门声,紧接着是柏桓的声音:“请进。”
栗花落爱香重新坐回了沙发,“柏桓大哥人很好,我想他们之间无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柏桓大哥都会解决好的。”
妃英理看向窗外,“说起来松岛先生还没回来。”
“他就更不需要担心了,他可是敢直面野猪的男人,有非常丰富的狩猎经验呐。”茨木季枫管家突然出现在大厅里,他看向茶几上的果汁,“毛利小姐没有帮我将饮料送过去吗?”
“抱歉,我听到妈妈在谈论婚戒就过来了。”毛利兰脸上挂着尴尬的笑。
茨木季枫管家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夜宵已经准备好了,麻烦毛利小姐通知他们下来吧,我还需要稍微准备一些东西。”
“好的,我马上过去通知他们。”毛利兰迅速起身跑上楼。
壁炉里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茨木管家将柴火丢入壁炉,听到轻微的噼啪声,那是火苗跳动的声音,如同一首古老的摇篮曲。
众人来到餐厅,餐桌上突兀的出现山茶花的标本。
只是这支艳红干瘪的山茶花很容易让人想到那个涂着口红的茶夫人。
茨木管家向众人介绍道:“这是俄罗斯的特产大列巴和红肠,是之前大冢先生出差从俄罗斯带过来的,可惜最喜欢吃这个的老爷没有吃到就去世了。”
“鱿鱼烤好了。”绷着一张脸的女佣桃田伽知子将一盘穿着签子的烤鱿鱼放到了少楠少爷面前。
工藤新一看着那盘黑乎乎的东西,疑惑地开口道:“这鱿鱼……”
茨木季枫微笑着说:“因为是山上,所以没有新鲜鱿鱼,这些都是刚刚解冻的,口感上比新鲜的略微差一点,所以不适合做成寿司,但进行烧制味道其实还算不错的。”
少楠少爷看着面前这盘明显比之前黑很多的鱿鱼,尴尬地笑了笑,对身边的“衣姬”解释道:“以前只是给我一个人烤,这次可能是因为人多,所以色泽上不太好看。但口感肯定很好,衣姬你尝尝。”说罢,少楠少爷就拿起一串颜色略淡的鱿鱼,想要递给“衣姬”。
明月看着鱿鱼上沾着的辣椒面,摆手拒绝了,毕竟正常人谁可以面不改色地吃辣椒呢?自己戴着易容,是没办法模拟脸色变化的,只能小口小口地咬着大列巴,瞄了一眼正在偷笑的工藤新一。
“好辣!”毛利兰手里拿着一串鱿鱼,此时她鼻翼微张,轻咳了两声,额头上出现了细小的汗珠,一张小嘴被辣的通红。
妃英理连忙给自己女儿递上一杯牛奶。
少楠少爷将烤的最黑的鱿鱼吃下肚,十分满意地舔了舔嘴唇。
此时脱掉厚重外衣的山田春梅走进餐厅,对众人说:“柏桓说他没胃口,叫我们不需要管他。”
“估计是不想见到茶夫人吧。”茨木管家打开了一瓶红酒,看向楼梯口方向,“说起来茶夫人怎么还没来,按往常应该早催我开红酒了吧。”
“嘶哈,我……我刚才忘记叫了,我现在去叫她。”毛利兰起身准备上楼。
“还是我去吧。”少楠少爷阻止了毛利兰,优雅地擦了擦嘴,起身往楼上走去。
不一会儿在餐厅的众人就听到了敲门声。
少楠少爷站在挂着茶花布帘的房门前,敲了半天门都没听到自己母亲的回应,有些不安地喊了一声:“妈妈,夜宵做好了。”
然而房间里依旧是静悄悄的。
“妈妈?”
少楠少爷伸手握住房门把手,轻轻一转,门没锁。
“妈妈,我进来了。”
房门被推开,房间里漆黑一片。
“妈妈,你怎么不开灯啊?”
少楠少爷伸手触碰点灯开关。
啪嗒。
温暖昏黄的灯光充满了整个房间,然而尻形少楠看到眼前的景象后,整个人如坠冰窖。
“妈妈!”
在餐厅享用夜宵的众人察觉到不对,迅速上楼,来到茶夫人的房间门口,就看到少楠跪坐在地,伸手摇晃着茶夫人。
然而茶夫人胸口处被捅了一个大窟窿,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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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暴风雪山庄连续杀人案,谁能活着离开这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