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是一个个没有双手、双脚的人,有男有女。活着的人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不停地在地面蠕动着,拖出一条条暗红的痕迹……
看到有人进来,一个裸露着身体的年轻女人抬起了头,脸上布满了刀痕,被烂布包裹的四肢切口、被切割的乳房处,还流淌着新鲜血液……她恳求地说:“求求你们,杀了我……杀了我……”
有的队员已经忍不住,冲出去呕吐起来。
“陈局长,你快来……”几个队友一脸惊恐,向后不断地退着,有两个队友实在忍不住,扭过脸就吐了起来……
陈峰他们跑到了房间门口朝里一看,铁床上吊着几个人——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除了留下的完整头颅,浑身上下的血肉都被刮得干干净净,露出的白骨上挂着一丝丝血肉……
李斌直接扭脸跑出去,扶着墙狂吐不止。
“畜生!禽兽!猪狗不如!这哪里是人待的地方,这里就是个万恶的魔窟……”陈峰拍着一侧的墙,不忍心看。
“局……局长,还有这里……”一个队员颤抖着手,捂着双眼指着里面……
李斌他们的心里受到重大的冲击,都有些踌躇地迈不动腿。陈峰和宋卫平强撑着不适感走了过去——
两个浑身赤裸的十几岁女孩被捆绑着四肢躺在床上,身上布满了青紫的鞭痕、烫伤的水泡、一道道刀痕、触目惊心的牙印……
她们嘴里塞着破布,眼里蓄满泪水,惊恐地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地上散落着皮鞭、打火机、匕首、空酒瓶……随着气温的升高,屋子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陈峰和宋卫平拿着队友找来的被子盖住她们的身体,又用刀子割开绳索,取下她们口里的破布。
两个女孩裹着被子,蜷缩着身体,低下头“呜呜”地哭起来……
另一侧的房门纷纷打开了,里面是一群披着破烂被子、毯子的女人。有30多岁的,20多岁的,还有十几岁的,里面还站着几个10来岁的小女孩……
她们全部面无表情、麻木不仁地看着他们。宋卫平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张晴。
她脸色蜡黄,瘦削的颧骨凸起,眼睛里失去了光泽。裹着一条破旧的毯子,隐隐露出形销骨立的身体,她盯着地面,呆呆地站着。
一个穿着红色毛衣,蓝色牛仔裤的女人突然推开房门冲出来,对着这些女人叫喊着:“我是皇后,你们这些贱人都得听我的,杀了他们这些人……”
陈峰认出,这是他的前妻白梅,她的境况看着倒是比那些女人好很多。
“皇后,你的皇帝陈浩都死了,还做你的春秋大梦?姐妹们,有仇报仇了……”一个女人突然冲到白梅身边,照着她的脸扇了一巴掌,没等她反应过来,所有女人都扑了上去……
“啊……放开我……你们这些贱人……”
白梅被按在地上,所有女人用牙咬着她的身体,用拳头打在她的身上,用脚踹向她的肚子……她们把曾经遭受的屈辱、折磨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不一会儿,白梅就没了声音,女人们纷纷站了起来……已经被撕扯的面目全非的白梅,嘴角流着殷红的血,睁着不甘的眼睛咽了最后一口气。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办……
这些女人看着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都慢慢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