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兴可不想因为林翠莲跟林月暖起争执,赶紧解释道:“阿爹不是这个意思,就听你的。要阿爹怎么做你说!”
林家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逗得林月暖咯咯直笑。
上官韵儿在一旁看得很是羡慕,她父亲早逝,还从没享受过这样的父爱。
姚氏不小心看到了上官韵儿的神情,想起她的身世,不禁有些怜惜,对着上官韵儿说道:“韵儿,等下让阿暖带你去走走,咱家还是有很多有趣的东西的。”
上官韵儿没想到会被姚氏点名,赶紧起身乖乖地应下来。林月暖这才想到:“瞧我这脑子!三嫂应该很想知道三哥以前的生活环境才是,都怪我一时疏忽了。等会儿我领你去看看我们以前玩的地方。”
林文俊虽然是个书呆子,不过偶尔也是会参加家庭活动的。
上官韵儿顺从地点点头,脸颊有可疑的坨红。
宝儿领着九公主在林宅里面逛了一圈,现在正式开春,家中的植被都发芽了,竹柏还是一样青葱,看得心旷神怡。
“五婶婶,你们家可真大啊!”因为宝儿跟林月暖同辈分,九公主叫林月暖云婶婶,便顺着辈分叫宝儿五婶婶。
宝儿总是不经意地打量九公主,听九公主这么说,幽幽道:“再大也比不上你家。”
九公主有些惊疑地问道:“什么?”
宝儿反应过来,连忙笑着掩饰:“没什么。我们再往前走走,前面就是荷趣了,以前我们都在荷趣里聊天聚会,那里边有一个小荷塘,里面有许多大鱼,还养了许多河蚌小龙虾。家中吃的水产大多从那个小荷塘里弄上来的。”
九公主本来还在怀疑宝儿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这会儿被宝儿一忽悠,又忘了想刚刚的那就话是什么意思。
“那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吧。”九公主急不可耐地跑进荷趣里面,宝儿在后面赶紧追上去。
荷趣如今多了许多植被,有的是自己长出来的,有的是移栽过来的。姚氏觉得这样更有生趣就不让下人清理了,现在荷趣越发显得天然,而非人工。再加上那两间竹屋,感觉就像在山间一样。
九公主爱得不行,进了竹屋到处瞧,宝儿也不拦着,就这么任她到处摸到处看。
“五婶婶这院子,这房子当初是谁提议弄的?真的好有意境!”九公主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对这院子的喜爱了,她现在恨不得让顾皇后给她弄出这么一出院落来。
宝儿环视了一下:“这里最初是阿暖设计的,这么多年了,大家再添些植被就变成这样了。阿娘说这里都是孩子们的记忆,不舍得让人动了荷趣,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保持得跟以前一样。
对了,听说玉儿姑娘的父亲也是当官的,不知道是什么官?”
宝儿一边擦拭案板上的玉石,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九公主说话,显得很是随意。
九公主有些懊恼:“你这么问,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是个什么官,平日里我都不管这些的。而且我爹很忙也没什么时间管我。大部分我只在我母亲那边才能见到我父亲。”
“这样啊,我也是。我父亲从小就不怎么管我,若不是我母亲护着,我说不定也长不到这么大。”宝儿别有深意地说道。
九公主没听出这话里的潜在意思,只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宝儿:“你真可怜,不过没关系。你现在嫁到好人家里了,以后都会好的。”
“你呢?你可有定亲了?”皇室公主一般到了差不多年龄的时候就会开始物色人家。宝儿又是顾皇后的心肝,想必顾皇后应该早就有所打算了。
九公主指指自己:“我吗?我没有啊!我还小,不用急着谈婚论嫁,而且我还想陪着母亲几年。要是我出嫁了,以后就没人陪她了。”
九公主显得有些失落。
“你们也在这里啊!”一声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九公主转头一看,见是林月暖带着上官韵儿过来了,一扫刚刚的阴霾,整个人蹦蹦跳跳的很是明媚:“云婶婶,大表姐,荷趣真漂亮!五婶婶说这里是你设计的,你能不能帮我也弄一个?”
九公主有些祈求地看着林月暖。
林月暖被那眼神萌得不要不要的:“行,到时候你跟我说要在哪里弄,我去给你设计可以了吧?”
九公主这才满意,不再缠着林月暖。
“三嫂你过来看,这里以前就是三个写诗作画做文章的地方,这张桌子上还有一个小刻印,那是小时候我顽皮给他弄的。”林月暖领着上官韵儿来到角落里的一张案板前,在案板的边沿上还真的有一个刻印。
上官韵儿仔细瞧了瞧,突然噗嗤一笑,一脸促狭地看着林月暖:“你是说你三哥是木头吗?”
林月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谁让三哥当初一门心思就想着念书,也不知道关系一下外界的事情,那会儿我气不过,拿着一把小刀当着他的面就刻上去了。结果三哥只让我小心别伤了手,然后任由我把这个印记刻完,你说这人不是木头是什么?”
“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三哥那是宠你,竟然被你说成木头!”姚氏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几人转身便看见林月溪跟姚氏就站在她们身后。
林月暖有些意见地嘟喃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姚氏没理会她,对着上官韵儿说道:“以前文俊是有些痴迷功名,不过那不是因为想着要权势富贵,而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那孩子心思重,想着出人头地给我们撑腰呢!所以韵儿,你可别想岔了。阿暖从小没心没肺惯了,辰烨又纵容,她的话你别太在意。”
林月暖无语了,什么叫做她没心没肺?什么叫做云辰烨纵容?她这么知书达理的人,竟然被姚氏说的这么不堪!
林月溪见林月暖面色不虞,赶紧相劝道:“阿娘就是说说而已,韵儿心思比较重,又比较敏感,你下次别什么话都说。”
林月暖只好无奈地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