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香嫔娘娘。”香嫔只是嫔级妃子,按品级来说还没有林月暖高,林月暖先问候也是看在老皇帝的面子上。
香嫔巧笑倩兮地给林月暖行了个全礼:“夫人可是稀客,我这盈香殿许久都没人来了。难得今日能在这里见到夫人,实在是本宫的荣幸。来人看茶。”
林月暖坐定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今日九皇子进宫,皇上让我去给九皇子诊脉。我出了太宸殿就想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没成想正好九公主待不住,拉着我就要出来玩。宫中除了御花园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了。
跟九公主玩着捉迷藏不成想到最后还真的迷路了!竟是进了娘娘的大殿内,叨扰您清净了。”
香嫔这才释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夫人说的是哪里话,您能不嫌弃登门,本宫自然扫榻欢迎。本宫许久不出门,竟不知九皇子今日进宫了!想当年九皇子……唉,那也是个命苦的,不知九皇子如今怎样了?本宫听说九皇子找到了名医?”
林月暖暗笑,这人是太低估她,不把她放眼里,还是太过自信?竟然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
“九皇子的确是找到了名医,身子也好了许多。再将养一两年就跟普通人无异了。”林月暖一脸喜悦。
这消息听在香嫔耳朵里可就不那么动听了。
林月暖有些后怕地接着说道:“也是在娘娘这里,我就跟您发发牢骚。刚刚在皇后娘娘那儿我都不敢说,皇上竟然问我九皇子适不适合去封地,这不是为难我嘛,这种事情要我如何回答?”
香嫔一脸紧张地探试:“那夫人最后怎么说?”
“这话哪是我能回答的,当时我正惊恐得不行呢!幸好皇上最后没为难我,可真是吓死我了!对了娘娘,我不能再继续待着了,九公主还在御花园等我呢,要是等下她寻不到人,该着急了。我就先走了,多谢娘娘招待。”林月暖被香嫔送到了门外,喜笑颜开地走了。
把一个爱八卦,没戒心的短视妇人演绎得惟妙惟肖。
香嫔等人走了才冷下脸来,朝小灵吩咐道:“你去查查今日忠勇侯夫人为什么会去御花园?还有问问皇上是不是真的问了忠勇侯夫人那些话?另外把这些事告知给安王。”
小灵出去之后,香嫔开始思索刚刚林月暖说的那些话。慢慢地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睡了过去。
林月暖出了盈香殿后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御花园,九公主正一脸焦急地跟宫女太监说着什么,林月暖走近后,九公主才发现她。
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云婶婶,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可吓死我了。要是你在宫中出了什么岔子,母后绝对饶不了我的。咱么不玩了,回去吧!”
林月暖笑得一脸温婉,顺着九公主的意思,两人出了御花园。
顾皇后一直心神不安的,直到看见两人出现在长乐宫门口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香嫔有起疑心吗?”顾皇后等两人坐下之后才问道。
林月暖跟九公主相视一笑:“很顺利,事情办得很好。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反应了。还有,皇后娘娘。佩珊身边的黄莺是香嫔的眼线,此人不能留。您可有什么法子把黄莺处置了,还能不留痕迹?”
顾皇后想了一会儿便笑道:“你不是说事情办妥了。不出意料,香嫔这两日一定会请张夫人进宫。本宫安排个人跟黄莺撞到一起不就成了?”
林月暖大喜:“娘娘这招妙啊,众目睽睽之下,香嫔也说不出什么,而且又是在宫里,就更加不会令人起疑心了。不知娘娘可有人选?”
“安王府的大夫人娘家罗家是皇商,如今罗家那个二世主跟张家结亲,张罗两家也算是姻亲了。那日本宫会让罗家把今年新进的布料送进宫来。罗家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会想着法子让嫡系露个脸。
到时候本宫再引出张罗两家的关系,让他们也去给香嫔送些料子。这人不就撞上了?”
顾皇后在宫里混了这么久,可是人精中的人精。安排个小的偶遇对她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林月暖得了顾皇后的帮助计划进展顺利,心情好得不得了。出了宫便让车夫快马加鞭回忠勇侯府。
两日后,香嫔真的给季佩珊送消息,让季佩珊进宫一趟。同时顾皇后也给罗家传话,要看今年入冬的新料子,统筹一下大概需要的量。
以往都是內侍直接到罗家吩咐,罗家还得把人但祖宗一样供奉着。没想到今年既然能亲自进宫见皇后。罗家为此精挑细选,除了罗家家主,还有罗家那个二世主罗洪涛也在进宫的人员里面。
罗家准备得妥妥当当的进宫,拿出的东西令顾皇后很是满意。顾皇后凤心大悦,想着要好好嘉奖罗家。罗家家主心中那个激动啊。
顾皇后心情一好,就有性子问起了罗家主带过来的几个罗家子弟。当说到罗洪涛的时候,顾皇后故作疑惑地问道:“可是跟张翰林结亲的那位?”
罗家主乐呵呵地直点头,像他们这种商贾之家一般很难娶到那种清贵人家的女儿。罗洪涛这回算是走了大运。
罗洪涛一脸挺胸直腰,脸上别提有多得意了。
顾皇后微笑地说道:“今日张翰林家的儿媳妇正好也在宫中,你们可能不清楚。张翰林家的儿媳妇季氏可是香嫔娘娘的外甥女。既然你们都进宫了,不妨去香嫔娘娘那儿请个安,顺便带些料子过去。”
罗家主心中大喜,顾皇后给了他们这么好的机会搭上宫中的人脉,他们一定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
罗家主让罗洪涛带着一些布料去给香嫔请安。同时顾皇后也让其他罗家人去给其他娘娘送料子,顺便问问还有没有别的需求。
顾皇后这般做法,谁也不会想到是针对香嫔而为之。
罗洪涛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长乐宫朝盈香殿而去。走路跟个二百五似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